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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伯母早就对盛老太太偏袒春桥多有不满,盛春容更是因为祖母纵容春桥而心怀怨怼。

这些春桥都明白。

“祖母,我知道错了,”春桥垂下眼眸,抿了抿柔软的唇瓣,又扑到盛老太太怀里,她仰起一张素白小脸,说道:“你肯定能长命百岁,活得长长久久。”

盛老太太摸着怀里春桥的乌发,眼底的担忧反而更沉了。

春桥喝了郑妈妈命人准备的姜汤,才睡下了。

“桥桥是个听话的好孩子,”盛老太太抚着春桥柔嫩的脸,又看向窗外沉沉的夜,对郑妈妈说,“可惜性子有时候太倔强了点。”

“桥姐儿会明白老太太心意的,”郑妈妈只是说。

明月静静地高悬,群星稀疏四落,点缀着夜空的浓稠暗色。

厢房里的四角都摆着熏炉,银丝碳冒着暖乎乎的热气。

锦被里的少女脸色泛着不正常的绯红,唇瓣被牙齿轻轻撷着,磨出潋滟的颜色,烛台上的蜡烛已经烧得只剩下一点底,将熄未熄的火光隐隐约约照着春桥薄红的耳朵,她此时蹙着淡淡的眉,正颤颤不安着。

春桥又做了一个梦。

她坐在那顶软轿里,软轿摇摇晃晃的,晃得她直恶心,过了片刻,轿子停下了。

有人扶着她下轿,过侧门的时候,春桥懵懵懂懂地回头看,只看到镇北侯府的牌匾高高挂在廊下,接着那牌匾越来越远,越来越看不清。

转眼间,春桥又坐在了囍房里,周围都是艳艳的红,有个男人推开了屋门,她只听到外面的婢子齐齐喊道“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