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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初丹推门进了书房,发现自己二哥正在抄佛经,她莞尔一笑:“二哥也信佛了?”

“一身罪孽,信了也是给佛祖添麻烦。” 杨礼逸放下毛笔,看到杨初丹空空的双手,开口说:“我听小沐说了,婚书可是已经领了?”

“嗯,二哥,你说巧不巧,前几天我回府路上不是帮助了一个人么,就是兰封。”

“……到是有缘。”杨礼逸单手转着轮椅走到茶桌前,杨初丹察觉到二哥的意图说:“二哥,我来倒茶,你怎么还不休息,二嫂会担心的,有什么事情,明天说就好。”

“这么大事,我哪能睡得着,你二嫂还不知道这事呢。” 杨礼逸想起妻子那个脾气,暗暗叹气,然后问杨初丹,“你让张叔给他安排在哪屋了?”

“当然是我的房间啊。”杨初丹说的理所当然,杨礼逸差点呛了茶,但是想一想,领了婚书就是夫妻,在一个房间似乎也合理,他清了清嗓子:“你们才刚刚见面……”

“不是刚见面,第二次了。”杨初丹笑嘻嘻地说,杨礼逸轻轻叹气:“这样也好,总比跟三王爷订婚好,大嫂如此着急让你去领婚书,肯定是比我们更清楚皇上的心思。”

“跟三王爷那个小孩订婚简直是无稽之谈,皇上什么心思,想让杨家和皇家在联上一桩婚姻?”杨初丹觉得自己和三王爷商贺订婚这种事,简直是荒唐。

“他想要的是你夫君的位置。” 杨礼逸抚着茶杯说。

“他想要,我也不能同意啊,他都没成年……”杨初丹话还没说完,杨礼逸打断他说:“我说的不是三王爷,是皇上。”

“……二哥,他已经是一国之君,”杨初丹笑容微敛,“茗姐都已经是他的皇贵妃了,除了茗姐还有其他妃子。”

“但是没皇后。” 杨礼逸转着轮椅靠近杨初丹,“无论大臣们怎么说,他都没有立后。”

“君与臣,是不可改变的选择,二哥,”杨初丹轻轻握住杨礼逸的手,低声说:“战争还没有结束,察客族没有往回撤退,也没有准备谈和。”

“你准备继续跟察客族打?” 杨礼逸很平静,一点也不觉得惊讶,因为之前杨初丹一直说的是暂时。

“对,如果察尔科敢往回退,那我就追过去,我说拿下察客族,可不是打走他们,是收下他们,扩展我国的领土。”杨初丹每一句说得都很淡然,只是她双眼中有着一簇火和狠戾。

杨礼逸呼吸都停住了,他知道察客族没有彻底的离开,所以现在的安稳与和平都是暂时的,只是他没有想过,就算察客族退了,他妹妹也没有准备放过他们。

“那婚礼……”杨礼逸紧紧握住杨初丹的手,这是他家唯一的女孩,出生时,他和大哥就天天围着她的摇床,父亲更是给她取名‘初丹’,寓意最初的牡丹,她是杨家独一无二的存在,犹如最初盛开的那朵百花之王——牡丹。

她本来应该盛装出嫁,十里红妆,在家人呵护之下,平安喜乐,然后与夫君白头偕老。

“我既然答应领了婚书,肯定是有自己的想法,我送你回房间休息吧。”杨初丹去推杨礼逸的轮椅,杨礼逸手中的杯子没放稳,杯子向地面摔落……

瓷器破碎的声音响起,杯子中的茶散落一地,商献将书桌能摔得东西都摔了,他阴冷的注意着眼前的太监:“婚书已经领了?”

“回皇上……是……的……”小太监吓得腿都发抖了,刘公公怜悯地看了一眼快要吓尿裤子的小太监,对小太监厉声说:“回完话还不下去。”

小太监感恩的磕了一下头,用力到额头都红了。

看着小太监走了,刘公公发现皇上正注视着那串黑檀木佛珠,刘公公心里是忐忑又着急,一时不知道怎么开口,这时候商献开口说:“皇姐是在警告朕吧。”

刘公公更不敢开口了,但是商献也没有准备让他开口,他噙着笑说:“一个风尘男子都可以与她领婚书,但是朕不行。”

“那男子如此出身,自然是配不上大将军的,不仅杨家好拿捏他……”刘公公话没说完,但是也不需要再说,因为已经很明显了,皇上也好处理他。

“罢了。”商献温柔地抚摸着佛珠,一个雪阳院出身的风尘男子总比他三弟好处理。

原本赐男侍从也是一个引子,他最终的目的是用三弟占住她婚约者的位置,在他弟弟成年前,这桩婚事也会作废,他不过是需要时间,需要与她重新相处的时间,需要让她接受后位的时间。

看到皇上的心情转好,刘公公松了一口气,商献捏着佛珠走到一片狼藉之中,他举起那串佛珠,然后慢慢地勾起唇,笑得妖冶,当真是绝世容色,美得亦幻亦真。

杨初丹推门进了书房,发现自己二哥正在抄佛经,她莞尔一笑:“二哥也信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