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次,遇到了符懿的亲戚,陆经政喊舅舅,厉薇也小声跟着喊,那人就笑了:“薇薇,你该喊我叔叔,不是舅舅。”
厉薇当即愣神,她朝着陆经政看了眼,又立刻改口:“叔叔,过年好。”
那人就笑:“下次喊对了,才给你包红包。”
陆经政从这些陈年往事中抽回神思,看向身侧的厉薇,她似乎也在想什么,想自己曾经跟在他身后的日子吗?可是她大概不知道,起初,他没注意,只是等他回头看到她的时候,他就已经是他生命中独一无二,不可替代的人了,而只是发现,就足够珍贵。
陆经政和厉薇并肩走进电梯,电梯门上倒映着他二人的身影,厉薇盯着他们自己,听到头顶传来陆经政的声音,他问她:“你还记不记得,很多年以前,我们一起走亲戚的时候,你总跟着我喊人,那时候,你把叔叔喊成了舅舅。”
厉薇弯唇笑:“我记得。”
陆经政侧目垂眸,微笑唇轻扬:“但现在不一样,你能跟着我一起喊了。”
“你可以名正言顺的夫唱妇随。”
厉薇抿着嘴角没有再说话,是那种忽然听到陆经政开玩笑,但笨拙地不知道该如何回应的沉默,而内心却因为他这句夫唱妇随久久不能平静。
她抬眸看了眼陆经政,电梯镜像中倒映着二人的身影,陆经政抬手,像个少年欺负少女一样,摸了摸她的头:“笨蛋——”
可真让人心疼。
厉薇抿着嘴角,忽然就笑了,然后她听到他说:“以后想不出来该回我什么,笑一声也成。”
厉薇此时此刻却笑不出来,走出经纬时,她刻意扬起头,京市夜晚的冷风吹来,因为寒冷,没将眼泪逼回去,反而溢出来了。
直到陆经政帮她打开车门,厉薇坐在车内,车内的空调让温度回升,厉薇在路灯照耀车内的那一刻,抬头朝着陆经政看过去。
厉薇盯着陆经政,她有自知之明,不管是站在谁的角度来看,就连她自己也承认,她不算一个值得喜欢的人。无趣,冷漠,跟她说什么话都像是一拳头砸在棉花上,没个回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