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虚幻的无头身影正在慢慢消散，强悍的力量在不断的衰减。成凯捂住自己的耳朵，忍受着巨大的痛楚，他慢慢地撕开自己的绷带，一张被毁的面目全非的面孔出现。

成凯闭上眼脑子里全是虎门关城破之时被此妖生吞的将士，他们与自己在这偏远的北地镇守多年，情感上成凯早已经将他们视作自己的手足兄弟。

在有一件事上成凯欺骗了薛千，他并不是城破之时掩护百姓逃亡的英勇将军，而是一个背弃自己的手足弟兄苟延残喘之徒。

“孽畜，你可还认得我。一个从你的魔爪下仓皇逃窜的卑鄙小人。”成凯终于克服了自身的恐惧抬头直视青羊大妖。

青羊大妖皱眉思索了一会儿，脸上渐渐露出几丝嘲讽之色，“我想起来了，不是你提前弃城而跑，我们还不知道要多久打下虎门关。我饱餐的时候可是无时无刻不在感谢你啊。”

成凯的精神突然间出现一丝恍惚，他似乎又回到了虎门关。雄伟的虎门关下，一只只可怕的妖兽正在狂暴的冲击城墙，一具具妖魔的尸体堆成数丈形成一条通往城头之路。

“将军，当下唯有死战。”一个年轻的将领跪拜在成凯身前，成凯眼中却是无边的恐惧。

年轻将士放声说道：“将军下令吧。百战营，死战！”

“百战营，死战！”

“死战！”

一道道低沉的声音从顽强守城的士兵中喊出，从城头斜依只剩半边身体的重伤之人口中说出，从一个个拱卫在成凯身边的亲卫口中喊出。

他们没想到的是这一声声吼，非但没有提起成凯的胆气，反而让他心生更大的惧意。这一个“死”字，吓跑了成凯的肝胆。

“好。你们先在这里守着，我去叫救兵来。”成凯说完不等众人回应，就急匆匆地跑下城头消失在众人的视野中。

“将军会回来吗？”曾经成凯最忠心的亲卫也对自己跟随的将军产生了怀疑。

“会回来的。”年轻将领张戚风看着成凯远去的身影坚定的说道。

成凯回到城中遁入自己的府中，他没有告诉任何人，就连他的妻子儿女也没有告诉，他在府中挖出了一条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