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济州,这老板便像打开了话匣子一般,“哎呦,济州城那可是一等一的繁华,不过我劝你们最近还是别去了,这几日济州的流民啊,太多了,经常为了抢口吃食就打起来了,也没人管啊,又新上任个什么济州副使,那哪是什么好官,就是一公子哥,整日养尊处优惯了的,天天带着些官兵满城的驱打那些流民。”

济州新上任的副都御史?那不就是殿前都御史肖忠简的幼子肖自勉?今年不过20岁,温诉在心里暗自想着。

温诉的父亲,在枢密院手握调兵权,可统兵权却在肖忠简手里,圣上最怕的便是调兵权与统兵权都在一人手里,从而威胁到自己的皇位。

在京时,温家与肖家并无交集,不是不想,而是不敢,若是被圣上知道了,那怕是要落得个暗中勾结,谋图皇位的罪名。

果然进了客栈没一会,外面就开始下起了雨,这雨来的又急又大,街上的人还来不及反应,便已经被淋得全身湿透了,贺元京站在窗户边,看着这景象,暗自庆幸:“幸好今日赶路时加快了脚步,不然如今被淋得就是自己了。”

本打算住一晚便走的,可这雨下了整整一夜,天亮了也不见放晴,怕赶路时在突然下起雨,连躲的地方都没有,且这刚下了这么大的雨,路也必定不好走,便就决定在等上一日。

拿着刚刚命阿喜去买的丝线,来到傅迎房中,昨日早上在马车里时,就说好了要来请教如何编手环。

手把手的教了许久,可越编越丑,歪歪扭扭的,全是线头,一捆的丝线也不剩多少了。

捧着所剩无几的丝线,和一堆残次的手环,独自来到了客栈后院的长廊下,耷拉着脸,一看便知是不开心。

“这些难道都是你要送给我的回礼?”不知什么时候,温诉站在身后,指着那一堆手环问道。

赶忙将那一堆残次品往怀里揽了揽,“表哥如今怎也喜欢做些偷偷摸摸的事。“温诉十分自然地坐到她的身旁,道:“我行事向来坦坦荡荡,是你不知在发什么愣,没见到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