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看着一个白发苍苍的枯瘦大爷拉着一车石料上坡,但手上的力气不足,眼看沉重的推车就要滑下来,尉迟暮雪一个飞身上去,这才堪堪握住了推车的把手。
不握,不知道这车的重量,大爷一把老骨头都轻飘飘的人,居然要推这么重的车!
再一看,大爷的指甲都沁血了。一双枯槁的手上遍布着大大小小被石头割伤开裂的伤口。
瞳孔微微一缩,尉迟暮雪觉得好揪心。
大爷这么大年纪了,若是自家儿孙看着得有多心疼!
“老爷爷。为什么您年纪这么大了,还要做这么重的活?”尉迟暮雪忍不住问道。
两行老泪,瞬间顺着老爷爷枯瘦的,沟壑纵横的面皮上滑落下来,老爷爷张了张口,露出只剩下几颗摇摇欲坠的牙齿的嘴,嘴唇颤了颤,却什么都没说出来。
尉迟暮雪只觉得一颗心都揪的慌,闷着头,把老爷爷的车推上坡后,走过来对老爷爷说:“老爷爷,您手上有伤,我来帮你上点药吧。”
老爷爷却摆了摆手,说,“没事的,还要干活呢!”
尉迟暮雪却坚持把老爷爷拉在一棵树下,用水袋里的水帮他清洗伤口,然后上药。
才包扎到一半的时候,忽然一道鞭子,猛地抽了过来。
“竟敢偷懒!看我抽不死你!”
手握着鞭子的人穿着百姓的衣服,不过看上去比采石工人的衣服干净许多,是采石场的监工。
他们是故意穿成普通百姓的摸样,就是为了防止他们偷懒,和他们穿得一样,就是为了让他们猝不及防。
这一鞭子打在老人的背上,尉迟暮雪看见老人单薄的衣料瞬间被打破,后背顷刻间就出现一道鲜红的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