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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清堰调动着星能,将风雪阻挡在外侧,他向前走着,风雪像是在指引着他,催促着他向着某一个方向走去,路面上的冰雕虔诚的俯首,季清堰没有能够选择的方向,因为在他所走的地方,只有他脚下唯一一条路。

路的终点是由冰所构建而成的神坛,命运女神的塑像威严,端坐在冰之王座上,手握着一把银色剪刀,抵在生命之线上,就好似要终结最后的命运。

“……atropos,”季清堰喃喃自语道,他站在亘古的神迹之中,可塑像并不会回应他的话语,只是沉默地看着手中即将剪短的长线,眉目悲伤。

命运三女神,柏拉图认为她们的母亲是阿南刻,季清堰微握着自己的手,沉黑的眸光中映照着世界之像,希腊神话之中的塑像此刻在他的面前,他不由得回忆起曾经读到过的那些晦涩的书页。

希腊神话之中的定数与必然的神格化,季清堰向后退了几步,神坛之上的塑像开始变化,阿特洛波斯的神像消泯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拿着纺锤的女神阿南刻。

季清堰眉心微蹙,他看到的这些又在预示着什么3f打破命运的规则,但定数与必然是不可改变的。

站在这无垠雪域之中,季清堰再一次的感知到了自己的渺小与世界的浩瀚,他缓缓捂住自己的右手,却摸到了一手湿漉,血色浸润着他的指尖,在一片冷淡的雪域中,这抹微红也渐渐僵硬。

“你还好吗3f”席渐淞担忧地问,他们此刻在下降的云梯里,席渐淞一手揽着季清堰的腰,他能感受到对方的体温不断地降低着,席渐淞指尖的电弧在刹那勾勒出一道绳索,将一切都停滞在此。

第二十二章 :白昼(22)

周围寂静无声,建设点内安静的可怕,季清堰终于睁开了自己的双眼,他那双黑沉的眸光似乎还萦绕着空白,意识不清地吐露出几个字眼来,但他很快便颤抖地埋在席渐淞的胸膛里。

冷意在季清堰的五脏六腑里浸润着,他勉强提起星能来抵御这寒冷,将冰晶从血脉里融化,季清堰这才觉得好多了,但依旧浑身无力,他攀着席渐淞,伸手抓住对方的领口,知道自己暂时无法行动了,他的声音低哑:“放下我,里面的东西很危险。”

席渐淞没有放开,只是收回了掌心间的雷电,有些担忧地说:“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3f”

季清堰摇摇头,觉得糟透了,但他并未抱怨什么,只是伸出自己无力的手,搭在席渐淞的掌心上,坚持地说:“放我下来。”

席渐淞犹豫片刻,将季清堰放了下来,对方摇摇晃晃地靠着云梯的扶手,勉强站稳了身形,席渐淞犹疑地问:“里面的东西3f”

那双茶色的眸子此刻像是染上了些许金色的亮光,温和的注视着季清堰,让他几乎要移不开自己的目光,季清堰微敛着神色,沉默了几秒便开口道:“对方星能的媒介并非只有墙,风雪所到之处,才是它真正的媒介。”

“所以先前在墙上所发现的星能波动并非是由墙面共鸣产生的,或许是因为我们先入为主的缘故,亦或者,对方一直在误导我们,”席渐淞低声说着,他伸出手,掌心凝聚着些许微光。

季清堰见对方用星能的凝聚着微弱的光,朦胧的照亮这一片荒芜的黑暗,这里寂静无声,与竣工的那一天相比,冷清的让人不敢置信曾经的热闹。

季清堰藏匿起眼中的忧郁,他的目光变的坚定,打破了这片沉寂已久的黑夜,他微缩着手,来确定自己是否恢复了些许的力气,江茶的建设点里,桎梏着一个变异体,研究院却无法拯救对方,只能让他承受着无尽的痛苦。

这一切就像预言中所呈现的那般,在他们所松懈时,灾难来临了。

季清堰在培育箱外见过那苟延残喘的孩子,身负巨大的力量,但身体却脆弱到好像下一秒就会死去,他的眸光在不经意间还是染上了悲伤,季清堰靠近席渐淞道:“接下来我向你透露的事情,违反了实验a3的保密条款,但还请你听完。”

席渐淞带着些许困惑,示意对方继续讲下去,季清堰严肃的面容让他也认真了起来,意识到对方即将吐露出的事情牵扯着研究院内部的核心机密。

“上将,”季清堰抬眸看向席渐淞,声音顿了顿继续道:“江茶的建设点里关押着一名很特殊的病人。”

在席渐淞不解的目光里,季清堰继续说道:“或许说关押并不准确,应该说是保护。”

在季清堰提及关押时,席渐淞很快便反应过来,仅仅是普通建设点的构建图纸是不足以请出对方来进行特殊设计的,而江茶不同,并不是因为友人的请求,而是因为研究院下达的命令。

季清堰调动着星能,将风雪阻挡在外侧,他向前走着,风雪像是在指引着他,催促着他向着某一个方向走去,路面上的冰雕虔诚的俯首,季清堰没有能够选择的方向,因为在他所走的地方,只有他脚下唯一一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