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白洛景从角落里拿出了医疗机,忍不住多看了眼季清堰,对方看上去并不是很好的样子,苍白的面容将锋利统统掩藏,只剩下了脆弱的沉寂。

季清堰眼睑微垂,他躺在简陋的担架上,医疗机不断地修复着创口的细菌,将再一次崩开的创口匆忙修复。

医疗机只能暂时预防二次感染,封闭伤患处是无法停滞的疼痛,季清堰浅浅地呼吸着,陷入昏迷中。

季清堰的灵魂像是要被撕扯开来,在无声的沉默中,他看见了熟悉的楼阁,天窗向下洒落黄昏中的余晖,云层交叠时,带出黯紫色的渐变。

水流钳制住季清堰的喉咙,失重的感觉让他浑身都蔓延着寒意,就好像要死去般,沉珂的痛意从他的手臂蔓延开来。

“他大概要多久才能醒来?”席渐淞的声音放轻,注视着病床上苍白的人,季清堰依旧沉沉的睡着。

“上将,病人的伤很严重,我们在手术台上用了点微量止痛剂,把伤口封闭起来了,但是药效并不显著,再过十几分钟应该就能醒了,”医生拎着病情板,在上面做了几个记录后便离开了。

席渐淞随便拖了把凳子,坐在季清堰的床边,盯着对方的眉心越拧越紧,看起来像是做了什么噩梦一般。

季清堰睁开双眸,冷汗顺着额发流下,他轻蹙着眉间,看起来很不舒服的样子。

“还在难受吗?”席渐淞关切的问,想要伸手去按铃。

季清堰止住了席渐淞接下来的动作,想要摇头时,才发觉自己的颈部被围上了一圈厚实的纱布,他开口道,声音却很虚弱:“……我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