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清堰睁大眼睛看着这一切,湿热的眼泪从他的眼眶中滑落,凝结成细小的水光,渐渐散落在这冰冷的记忆里。

“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展逢卓的声音飘渺,似乎在下一刻就要消散在空气之中了,他似乎并不渴望追求到一个答案,只是等待着。

季清堰没有回答,他的瞳孔有些散,腿软的根本站不住,近乎就要失去知觉般朝着一侧倒去。

身后的实验台为季清堰起到了些许支撑的作用,他拧紧眉间,冷汗顺着额头滑落,他的眼睛红的可怕,浑身还不断地发着抖,书录展开的共情让季清堰在顷刻间便代入了自身。

那沉重如泥的绝望,远比黑暗来的寒冷。

季清堰将腕骨上因星源过载的手环扯了下来,将它丢到了一旁,他松了一口气,将思绪从纷乱的信息流中拨开,他原本动摇的眼睛渐渐冷静了下来,不再惶恐着死亡。

这是t从前的记忆,那个看起来癫狂的囚犯,在最初的梦想不过只是为了给贫民窟的大家带来快乐。

季清堰的手心勾勒着长枪形状,他的手有些颤,像是握不住般,细碎的冰晶黏在他的皮肤上,寒冷如影随形。

“你在动摇。”展逢卓以肯定的言语说道,他僵硬的挽起了一个扭曲的笑容:“你是不是想知道t现在在哪里?”

不等季清堰回答,展逢卓便快意的开口道:“他现在正在总录里呢。”

“他可是将席渐淞视为仇敌一般的存在呢。”展逢卓伸出自己的食指,抵在唇角上,低声说。

一股寒意从季清堰的背脊蹿了上来,他骤然压低身形,躲避开锈铁的箭矢:“你把白洛景他们怎么了?”

展逢卓无辜的歪了歪头,故作疑惑般说:“你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