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选秀还真不是一般人能玩。不说还以为你们去参加什么特种兵培训,进去两个月瘦了十几斤。”汪蓁蓁苦笑着摇摇头,摸了摸叶泛舟的脸蛋叫他闭上眼睛休息。“高强度训练,低质量睡眠,可够折磨人的。”
“不是有句老话说,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吗?想做一呼百应的明星,总得付出些什么。虽然这几年选秀的名声都很一般,但毫无疑问比起从低做起,选秀是成名的快捷方式。这和爬山一个道理,铺好的人行道往往不是最短的路线,但肯定是经过专业计算走起来最舒服的路线,坡度小、弯度小,走起路来没那么累。而上山的快捷方式不会考虑这些,只求快,不在乎路途崎岖山岭峻峭。”李令珩拉了张椅子,放在汪蓁蓁面前。
汪蓁蓁不推脱,在椅子坐下。“你年纪轻轻,说起道理来却一套一套的。你有一颗成熟的灵魂。”她笑说。
“我妈也经常这么说我。”李令珩也给自己拉了一张椅子,放在汪蓁蓁隔壁。面对汪蓁蓁眼里的欣赏,他鬼使神差地说了一句,“但我觉得成熟和年龄没什么必然关系。”
第26章
汪蓁蓁淡淡笑了笑:“的确,成熟似乎和阅历有更大联系。平常听你说话,我总觉得你经历了很多。但有时候又觉得你肯定个家境良好生活顺遂的小孩。”
“外在环境和内心观感不一定挂钩。”李令珩自觉唐突,低下头来把玩自己的衣角。
“你心思细腻,和jo大大咧咧不一样。”汪蓁蓁右手放到病床上,手掌托着脑袋,看着李令珩道,“我很庆幸jo在这个节目遇到你。没有你发现他不舒服,等到天亮,他脑子都得烧胡涂了。”
“缘分。”李令珩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头。“他性格和我妹妹很像。照顾他就像照顾我妹妹。”
“你妹妹多大了?”汪蓁蓁好奇。
“比我小一岁多不到两岁。一起长大,也感觉不到年龄差。”
“真好。”汪蓁蓁点了点头,“我哥哥比我大10岁,他很疼我,但从小到大都玩不到一起。”
“我干妈说我和我妹妹相差不大,是因为我妈赶着给我生个兄弟姐妹作伴,这样她就可以专心搞事业。”李令珩哭笑不得地扶额。
“那你爸爸呢?”
李令珩对上汪蓁蓁的视线,想起她对自己父亲的崇拜,突然觉得世事真是难测。等有一天,汪蓁蓁知道在医院急诊室病房和她夜聊的年轻人是她偶像的儿子时,她会有什么反应呢?
“我爸爸,有空的时候很有空,忙的时候很忙,至少两三个月不在家。”李令珩和妹妹很小的时候跟着父亲在世界各地巡演,因为母亲说那么小的孩子不能一个月都见不了一次爹。等他和妹妹读小学,学业变多,这才没跟着去,除非刚好是假期。
叶泛舟这时习惯性地踢被子,一只脚甩到床边。汪蓁蓁和李令珩忙不迭地把他推回病床中间,用盖子把他盖得严严实实的。
“这孩子!”汪蓁蓁无奈地说。
“我经常早上醒来看见他被子落到地上,他自己还没察觉,睡得四仰八叉的。”李令珩忍不住笑意。
汪蓁蓁重新坐下来,然后顺手撤掉了发圈,及腰的头发披了一身。她原本染了棕色的头发,许是这阵子没时间去护理,这会儿发尖开始泛黄。她没骨头似的把上半身都放到床上,一手托着脸,神情疲惫。她没有化妆,脸色便有点苍白,像是生病了一样。每一个参加《young!go!》的选手都瘦了,没想到连翻译也不例外。她的下颚线比李令珩初见她的时候清晰凌厉了不少,肩颈更加瘦削。
她来得匆忙,只穿了一条白色的度假风吊带长裙,没有首饰,更没什么精心搭配。可李令珩觉得她今晚特别好看,像极了2011年巴黎歌剧院的舞剧《茶花女》里的女主角,淡雅纤细,如一朵白色的茶花,美得恬静,自带柔光。
“你弹琴非常不错,为什么你那么抗拒在大家面前弹琴?”汪蓁蓁轻声问。
在李令珩眼里,她张嘴说话似乎自带迷蒙雾气。
“我弹得不好。”他垂下眼眸。
“我听过你弹琴,我在施坦威的琴行见过你。你弹得很棒。”汪蓁蓁笃定地说。
“是来z市的前两天吧。我也记得我见过你。”李令珩转过脸去看她。
或是因为精神不够,汪蓁蓁视线里的李令珩突然和曾经以同样姿势拍过杂志的李清毓重叠起来,数次交错,直到她努力眨眼,李令珩的形象才重新独立起来。真是奇怪,两人除了眼睛之外没半点相似,可总能让她把两人联系起来。
“你弹得很有李清毓的风韵。”她道。
“这选秀还真不是一般人能玩。不说还以为你们去参加什么特种兵培训,进去两个月瘦了十几斤。”汪蓁蓁苦笑着摇摇头,摸了摸叶泛舟的脸蛋叫他闭上眼睛休息。“高强度训练,低质量睡眠,可够折磨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