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用想,都知道是太子干的。
这个位置还没坐热乎,他就不想坐了。
既然如此,那就别坐了吧。
谢临徽已说过缠枝的问题,我心中早生戾气,无处宣泄,似被放大了无数倍,宫女们行事战战兢兢,生怕惹恼了我。
其实我不凶的,或许是和燕皇待久了,连他的气势,也学到了几成。
五月末,大皇兄在画舫上,醉酒,跌落河中,溺亡,第二天发现时已经泡发了。
十个大汉才把泡发的大皇兄抬出来,棺木也是超大一个。
明明是很悲伤的事,不知道为什么,因为那个占据了一半空间的超大号棺木,变得有些滑稽。
燕皇一直病着,没有精力管这等事。
玉玺,在我手里。
第一道由我书写的圣旨,是宣告大皇兄的死讯。
握笔前,思绪混乱,不知该写些什么。第一个字落下,余下那些,顺理成章就出来了。
我去大皇兄府里奔丧,诺大的府邸显得很荒凉。
早年他养的那些姬妾,陆陆续续被他打发,生过孩子的才留了下来,加上那些群主,人不少,但很低迷。一众麻衣女子中,江熤格外醒目。
他双眼通红,瘦了一大圈。
只是无声依偎着我。
夜里,他要守灵,虽是夏天,晚间也有些冷,他很快就病倒了。
我去看他时,脸已瘦成巴掌大。
“这几个月,你别说话。”我轻轻在他耳边说。
他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