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我亲自动手, 只怕此刻也无力回天。”谢临徽似有些动容, 然而也低低一叹。
“求你。只要有一线希望……”
谢承安低头欲磕,被谢临徽拉起。
“我尽力。”
谢临徽在一边净手, 正要进去, 我追问:
“我能不能看看莺娘?”
“殿下, 女人生孩子是很可怕的, 殿下还是别看的好。”他声音压低,不想在谢家人面前暴露,与平时很不同。威宁侯仍然不着痕迹打量了他好几眼。
“我不怕的。”
“那殿下进来吧。”
“我……”谢承安也想进来,被谢临徽一个眼神瞪回去。
我跟着谢临徽, 头重脚轻跟进去。扑鼻的血腥味叫我胃里只冒酸水。上一顿是什么时候吃的, 想不起来了,睡前还喝了两大碗粘稠苦涩的药汁子, 翻涌着, 十分难忍。
莺娘穿着素白软衣躺在床上,胸下盖着一层薄锦, 没露出什么,只是薄锦上泅开大片血迹,触目惊心, 她脸色白得发青,阖着眼睛,躺在那里,叫我心里一颤。
谢临徽取出银针,不知是止血还是什么,匆匆扎下。他先是握住莺娘手腕探脉,又看莺娘的眼珠,愈发严峻。
事急从权,也没人说什么要悬丝诊脉的傻话。
我心知不好,定定站在那里。
“最好的情况,也只能保小。”
谢临徽低声道。
莺娘似是听到,费力睁开眼睛,然而她一双眼睛里,半点光彩也无。
“那就……保小……”她唇动了动。
我听到微若蚊呐的声音,心里一疼,问谢临徽:
“我这里有一根千年人参,百年人参也有,能不能用上?缺什么好药,我都找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