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外并没有渡口,我们需要乘坐两日马车,才能上船。
一路上遇到什么城镇,谢临徽都会去买些特产来,有回买了一捧糖炒栗子,夏流替我剥了壳,再一一递过来。
我懒洋洋靠在软枕里,一伸手,他就放一个刚剥好的例子,热腾腾暖乎乎,那温度似乎从手心传到心里。
“王……”
我本来想说,王大力,你也吃。
意识到自己失言,忽然沉默。
夏流听懂我的未竟之言,替自己剥了个栗子吃,眉间微蹙。
“不甜?”我以为他吃了一颗坏栗子。
“甜。”他忽然展眉,情绪平复。
“我什么时候能看到你长什么样子?”我问他。
倒不是介意他这张平凡的脸。
我有种奇怪的直觉,他一定生得十分好看。
或许我应该见过,和他说话,不像初相识,倒像是久别重逢。
“如果殿下想看……随时都行。”
“但只能给殿下一个人看。”
我想到一些话本里说,只给一个人看,看完就要迎娶对方,迅速失去兴致,连忙拒绝:
“那我不看了。”
夏流眼神微黯,并未多言。
他是随侍太医,年轻有为,时常跟在我身边,众人都知道我曾为情所苦,如今看见我不排斥这么一个人,都睁只眼闭只眼。也不讲究那些礼节,反倒故意为我们留出地方单独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