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想成全你和王琅,后来知道婚约解除,便决定来燕国一趟。本想看你一眼就回苍国,你对我笑,忽然就想留下来了。”他将过往诸事都解释清楚,看我的眼神带着温和、纵容的笑意。
“我什么时候对你笑过?”我竟不记得了。
“问了我的名字之后。”他说。
我这才想起来,他说他叫夏流的时候,我是真的笑过。
“溯之……”我轻轻念他的名字,竟有些不习惯,“一切都和梦里不同了,你不要困在过去。”
他好像将自己当成了梦中的夏流,但我却不是梦中和亲苍国的明昭公主。
“我知道,当时用这个化名只是觉得有趣。”他从小舟里拿出两盏空白的河灯,问我要不要题字。
“你题什么?”我问。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他连笔也准备好了,就放在小舟的暗格里。
等他写完,我在另一盏灯上写“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他用火折子点燃河灯,我们一起放在江水中,看那对河灯在湍湍流水中渐行渐远。
“不许愿吗?”我侧头看他。
“但求殿下一生称心如意。”他举起酒坛和我一碰,将剩下的酒一饮而尽,白衣被江风吹动,说不出的疏寒。
他知道我要回去,我也知道他的责任。
我晃了晃空空的酒坛子,扯住他的衣襟,迫使他低头,再亲上去。今天不亲,以后就亲不到了。
他有些无措,眼尾泛红,怔怔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