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意识到要和他分开,还有些不习惯。近来有些机密军务不能外泄,我就没和夏流谈论天下大势,和别人说这些总没有那种志趣相投、心领神会的默契。
要是夏流也是我燕国人多好……
“此次无法与殿下同行了,我要先走一步,家中有急事要处理。”夏流又叹,颇为遗憾。
“什么急事?”我又问。
“与这次开战有关,等殿下到了苍国就知道了。”夏流道。
“那你以后还会来燕国吗?”我问。
我的朋友很少很少,夏流是其中一个。
他如果出身不凡,一旦入仕,就不能像现在这样自由了。年轻的世族子弟常去游学,各地都去,等有了正事,再不能远行。
我向来喜相聚,不喜别离,想到以后不能常见夏流,心中叹息。
“如果殿下希望,我会来的。”他笑。
“我当然希望你来。”我示意他坐下来说话,他要比我高一些,如果都站着,不是他低头,就是我仰头,说话太累了。
我们对坐之时,格外融洽,不管是对弈还是交谈,高度都很合适。
“殿下稍待,我去换身衣服再来。”夏流给我看他的袖口,有些湿痕。
今天外面飘雨,风也大,他身量修长,即使打伞,衣摆、袖口难逃被雨淋湿的命运。
“好。”我让宫女上茶,顺带添了刚做好的点心,一边吃,一边等他。
他要离开了,我得想想送些什么给他。药材好像太普通,他也不缺财物,平时不爱书画,毫无嗜好。
假如是个女子,我还能送些首饰衣裳,男子就不能送这些,暗示意味太强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