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宁致远大怒,言道不过一对玉佩而已,没了再买便是,何苦磋磨人,宁幽兰生母虽已故去,他这个父亲还在,宁家容不下一个不能容人的主母。
青云郡主哭了整晚,宁致远并没有任何安慰,青云郡主自然也无可奈何,只能将自己私藏的一套点翠镶金的头面送了宁幽兰做赔礼,宁致远方才缓和了情绪,晚上回了青云郡主处,青云郡主又高兴起来。
宁缈冷眼看着,对母亲已经不抱什么希望,这些年来,母亲真是越来越糊涂,宁缈劝过几次,却惹的母亲大怒,话里话外怪宁缈不会哄父亲高兴,连带着自己这个母亲也经常没脸。
从此以后,宁缈也就歇了劝服母亲的心思,也许落在自己眼里,母亲痴傻,可母亲自己若是愿意沉溺,她便也叫不醒装睡的人。
现在宁幽兰又提起当年的事情,宁缈心知不好,正要出言,却见宁致远已经开口:“如此,你便去跪两个时辰。”
宁缈转身,想了想,又转回来:“父亲,我明日要进宫见长公主。”
宁幽兰磨墨的手顿了顿,看向宁致远,果然皱了眉:“长公主邀你进宫的?”
宁缈“嗯”了一声。
“也罢,那你便去静思两个时辰,不用跪了。”
“谢父亲体谅,女儿告退。”
宁缈出了门,杏儿提着灯笼在外面急得团团转,看到宁缈出来,立即迎了上来,伸手握住了宁缈的手,只觉得触手冰凉,连忙送到嘴边呵着气暖暖。
月色很淡,思梅居前种的梅花在月影中疏疏落落,现出黑色的幽暗的虬枝,在夜风中一动不动。
只有离开的那间屋子,还余有一些人间的温度。
偶有一阵寒意袭来,杏儿先瑟缩了一下,宁缈牵了杏儿的手,道:“走吧。”
“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