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以说明哪个地方更痛,并非从某个地方蔓延的知觉,而是突然的、毫不留情的概念——
缝隙扩大了。
周围的一切都在此刻离他远去,簌簌雨声归于寂静,蜷缩在榻榻米上的青年仿佛陷入了另一个世界。
眼前的黑暗仿佛藏着万古的永寂,诡谲的神话生物于冰冷的星辰后窥伺,黏稠的沉重的孤独感袭来,与疼痛一起将渺小的意识淹没。
源深喘了口气。努力从这些让人生厌的东西中挣脱出来,剧烈的疼痛退散为持续的隐痛,执着地提醒着他一个事实。
投影与本体之间的联系出了差错。
原因在于精神领域里层那个顽固的种子。
是奈亚拉托提普干的。
“……”他沉默地对着天花板眨了眨眼,缓缓平复了呼吸。
难以置信的行为。他撑着榻榻米坐起来,无视手上的通红,把茶杯捡了起来,又顺手把洇进布料里的茶水去除了。
一系列动作下来,额角的冷汗更多了。好似在先前的疼痛里,已经完全没有了精气神。
为什么不继续看着?这可是插手了——算什么游戏,作弊玩家。
他费解地思考着这个问题,关上灯,爬回被窝里盖上了被子,直愣愣地看着一片黑暗的天花板。
隐约的光线从和室拉门外照进室里。
源深闭上眼睛。睡眠现在并非必需品,不过是某种按部就班的步骤而已。
他仍在思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