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红昭拿着酒壶,有一搭没一搭地饮上一口,见其他女孩子有些怔忪的模样,摆摆手:“你们去玩你们的,我在这里陪她。”
两人坐在窗边美人榻上,只饮酒,不交谈,直到淑妃有些昏昏沉沉,反而开始话多。
她看向眼神清明的曲红昭,质问道:“你凭什么不醉?”
“你是借酒消愁,当然醉得快。”
“什么借酒消愁?”淑妃醉了仍然嘴硬,“本宫乃当今淑妃娘娘,国公府的嫡女,太后的侄女,身份尊贵,我哪有什么愁事?”
“是啊,你本不该有什么愁事。”
曲红昭走过很多地方,见过很多人间疾苦,和绝大部分人比,京城里这些勋贵人家实在是幸福得很,偏偏这些衣食无忧的人又能折腾出另一份愁苦,还逼迫的家中晚辈跟着一起愁苦。
她无意评价这种行为的对错,毕竟古往今来,权势从来都是最诱惑人心的东西,谁能免俗?
曲红昭趁着淑妃半醉去揉她的头发,还是个小姑娘呢,为了父辈的私欲,却要把自己的一生葬送在这深宫里了。
淑妃半醉着,仍准确地打掉了曲红昭在她发间作乱的手:“混账!本宫的发丝是你能碰的?”
曲红昭失笑,又揪了一下她的头发,淑妃瞪圆了眼睛看过来,大概是在茫然自己的恐吓怎么会没有用处。
淑妃醉也和别人醉得不一样,坐在那里,神色茫然,腰肢却仍笔挺,顶着一头珠翠,也没见脖颈有一丝弯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