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呢?敏娘难道没有告诉过你们这一点吗?”江牧的声音听起来甚至有些温柔,“你看,你连自己的女儿都不肯相信,才把她害成这样。把她推入深渊的不是我,是至亲之人的不信任,是你们的错啊。”
“不是,是你骗了我们……”
“是吗?您真的认为全是我的错吗?”江牧俯身半蹲在她面前,甚至掏出手帕给她擦了擦眼泪,“你们是她的亲生父母,查明她夫婿的品行,本就是你们的责任啊。”
“我……”
“听我的,我们一起瞒过这件事,”江牧把她扶了起来,“我保证,以后我绝不会对敏娘有半点不好。三弟进白露书院的事,我也一定帮您和岳父打点好。”
“不……不行,”杨氏摇头,“我今天一定要把敏娘带走。”
“我不拦您,”江牧让出床前的位置,“但您看敏娘伤成这样,经得起颠簸吗?”
江氏心乱如麻:“那我就派人回府叫下人来照顾她,我信不过你的人。”
江牧却突然又翻了脸,一把握住她的手腕,把她甩在椅子里:“扯进来的人越多,消息泄露的可能性就越大,岳母大人,你是想让全天下都知道你的女儿给一个野男人生下了个杂种吗?”
江氏有些畏惧地缩了缩,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的女儿这些年到底会有多么绝望。
刚刚她在太后面前,甚至还想着,反正女儿这个年纪也不太可能再嫁了,就算女婿是天阉,也可以凑合着过下去。
此时终于悔悟,但看着人事不知的女儿,却不知是否悔之晚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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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尚在景仪宫,江夫人上吊之事,便经由金吾卫传入后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