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兴庆宫的时候,远远又看到了姜翊卫, 她的打扮与此前相差无几, 只是腰间多了一柄长剑。
曲红昭驻足,她嗅到了一丝危险的味道。
按理说, 出入宫廷是不允许佩戴兵器的。姜翊卫能随时佩剑, 说明她有陛下的特许。
是事态变得严重了?还是陛下得到了什么消息?
是否有人要对兴庆宫的孩子不利?
曲红昭轻叹,如今被困在宫里, 她连朝中动向都得不到消息。
她一路晃悠着回了景仪宫,一进门,便见缠雪急急迎了上来:“娘娘, 侯府派人给您递了信。”
看她这副模样,曲红昭就猜到这封信定然是来自边关。
她屏退宫人,拆开信笺,读过后,燃起一支红烛,把那封信缓缓举到烛火旁点燃。
缠雪很是担忧:“大小姐,是不是边关出了什么事?”
“暂时没事,”曲红昭将那封燃烧的信丢进铜盆,火光明明暗暗,映得她那双眼波光潋滟,“但是我大概得回去了,北戎的内乱已经进入收尾阶段。”
缠雪大惊失色:“可是二小姐还没有消息啊!”
“半个月,至多半个月我就要离宫,”曲红昭看向窗外,视野内的几座宫殿层层叠叠,仿佛一堵堵高墙,让她没办法望出去太远,“就算盈袖仍然没有消息,我也不能再拖下去了。”
缠雪急得差点哭出来:“这可怎生是好?”
“两害相权取其轻,”曲红昭看起来却很镇定,这是她在边关几年养成的习惯,事情越棘手,她看起来就越沉稳,“这里的事暴露,我还有和陛下说情的机会。边关若真出了事,我曲家的九族都不够诛的。”
“诛九族”,这听起来轻飘飘的三个字里包含的意味,让缠雪为之颤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