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中的消息陆陆续续地传到边关,勋贵与寒门的角力还在持续,两方都是寸步不让,打得势均力敌。
大家都猜测,他们这一次要么两败俱伤,要么就只能各退一步了。
但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爆炸性的消息传了出来。
尹家那位纵马伤人的二少爷,自绝于牢狱之中。只留下一封血书,说自己不堪受辱,也不想连累家人为他奔波,更不想连累世族勋贵因他而受声讨。
消息传到边关,曲红昭和军师都怔住了好一会儿。
这下,事情可要彻底闹大了。
“你觉得,有没有可能……”连一向不惮以最大的恶意揣摩那些世家大族的军师都欲言又止,“会不会,是敬国公做的?”
“应该……不至于吧?”曲红昭亦是迟疑不定,“他和陛下的矛盾,还远远没到这种不死不休的地步……”
“不管以前到没到这种地步,以后是一定到了。”
曲红昭微微叹气:“此事一出,陛下会非常非常被动。”
果然,消息传出去,原本不想掺和其中的人也愤怒起来,京中众世家同仇敌忾,谴责京兆尹逼死了一条活生生的人命。
他们不提尹家试图玩弄律法才导致重判一事,将话锋集中在纵马伤人罪不至死一点上,声讨寒门出身的人,逼死了一个原本有大好前途的世家公子。
他们说,尹二公子少年意气,不意伤人,已知悔改,却硬生生被寒门的步步进逼所逼杀。
多懂事的孩子啊,为了不连累世族勋贵的名声,宁愿以死明志。
事情愈演愈烈,尹家人在朝上哭了几回,皇帝也终于从寸步不让变成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