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我十五岁时,曾经高傲到觉得自己简直是天下最勇敢的女子,”曲红昭对她眨眨眼,“但你、你们,一而再再而三地令我感到震惊,也让我明白,每个人身上的勇气都是独一无二的。也许表现出来的形式不同,但全都弥足珍贵。若易地而处,我未必能有你这样的勇气。”
“我……只是孤注一掷罢了。”
端王世子不放心地插话:“那你以后不会再试图自尽了吧?”
“……”莺儿脸色白了白,低下头去,其实每次看到自己身上层层叠叠的伤疤,她都有一种想干脆一了百了的冲动,今日把一身疤痕袒露人前,她更是立了死志。
在场两人显然都看出了她的心思,楚子然急得抓耳挠腮:“都是我的错,我害死了蓉儿,现在你又……我做梦都在想,要是我没去北戎,该有多好。”
“世子,你还有其他丫鬟,不必惦记我们两个。”也许她只是实话实说,但是听起来实在有些讽刺。
“……”
曲红昭叹息:“莺儿,我不知道该不该用人生会很长很美好这种话来劝你,但是,至少等到北戎覆灭的那一日,亲眼看着我给你报仇。”
莺儿猛地抬头,片刻后用力地点下了头:“好。”
———
刚刚在莺儿面前立下了覆灭北戎的誓言,曲红昭转头就听到了一个离谱至极的消息——北戎派出使者前来求和了。
这在大楚引起了轩然大波,朝堂上人人都在议论此事。
其中旗帜最鲜明的当属曲红昭——她压根不信北戎是真心求和。
其次居然是至元伯,失去了女儿的他,慷慨激昂地在朝上痛斥北戎罪状,坚决反对议和,看起来甚至比曲红昭更为激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