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怀安总算能松口气,笑问道:“你猜,东夷人的蜈蚣走轲,敢跟我大夏的玄龟战船硬碰硬么?”
金足赤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不清楚,毕竟他是正儿八经的西戎人。
啪!
“连捧哏都不会当,我要你有何用!”
周怀安对准金足赤的脑瓜就是一下,加藤烬却已经脸色铁青。
以往都是大夏主动追绞,灵活的蜈蚣走轲,自然无往不利,将玄龟战船耍的团团转。
如今进攻的却是东夷人!
灵活有余,吨位不足的蜈蚣走轲,要主动跟玄龟战船硬碰硬,那不是找死么?
加藤烬浑身颤抖,问道:“莫非,孙伯牙没死?他已经……”
周怀安微笑点头,“你还不是人头猪脑,可喜可贺!你们这些东夷人,已经被我大夏关门打狗,还浑然不自知!”
加藤烬突然跪在地上,随后从腰间拔出胁差,“可否看在我们交战过的份上,让我切腹自尽,以全忠义之名?”
唰!
剩余的东夷浪人,眼见逃跑无望,便纷纷跪坐在地上,准备切腹自尽,以保全名节。
当然,若是能逃跑的话,谁都不想用这种方法。
周怀安冷笑一声:“你们也配?之前在徐州城,烧杀抢掠的不就是你们?想要自杀?徐州百姓可不答应!”
话音刚落,愤怒的百姓们,已经上前围攻剩余的东夷浪人!
唯有用敌人的血,才能够祭奠因此死去的同胞!
周怀安缓步向前,如果他的猜测没错,内鬼就在陶府等着自己。
袁子脩自然而然地跟在师弟身后,倒是金足赤一反常态,一路小跑,大有唯周怀安马首是瞻的意思。
——
陶府。
太史昭奋力击杀其余浪人,断肠草之毒,已经扩散到全身,令其再也承受不住痛苦,几次都要瘫倒在地。
可凭借着一口气,太史昭紧握双锏,勉强撑住地面,始终站立不倒。
“太史金卫,您这又是何必呢?”
李泊岐笑着为自己斟茶,“不瞒你说,之前东夷海商前来做生意,可是我特批的呢!如今有一千人,他们已经混入了徐州城!听到城外的喊杀声了么?徐州城已经被拿下了!”
听闻外面的嘈杂之声,太史昭面不改色,楚中天和李林峰二人,则是心有余悸。
一千东夷浪人,若是太史金卫和曾哥没中毒,倒是能够轻松突围。
可如今只靠他们两个护着陶潜,那就是直接送人头。
李泊岐轻抿一口茶,笑道:“太史金卫,我敬你是条汉子,只要你忍住疼痛,亲手将门打开,我就不杀那两个废物,如何?”
混账!
李林峰大怒,“老子死之前,也要拉你当个垫背的!”
说话之际,李林峰就准备动手。
“杀了我,你们能逃出去?我决定做此事,就已经无惧生死!”
李泊岐稳若泰山,太史昭已经拄着双锏,艰难地向大门走去。
他要尽一个金卫最后的职责,为底下的兄弟,争取一个活命的机会!
哪怕,如今每走一步,都让他痛入骨髓,也在所不惜!
“太史金卫,要死一起死!我们不怕死!”
“金卫大人!别走了!求您别走了!”
楚中天和李林峰已经泪流满面,陶潜自责地低下了头,“太史,你还是跟以前一样,一点都没有变!”
太史昭耗尽全身的力气,终于走到了门前,“可惜,陶潜,你变了。”
唰!
大门打开,太史昭已经准备迎接生命的终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