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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恶论】加上【原始梦魇】,简直可以说是相当糟糕的配置了,因为如此一来,玩家就相当于被化整为零,无法团结配合,每个玩家都要在梦里独自面对它,同时还要克制住【性恶论】的蛊惑。

就属精神系的诡异最麻烦,森罗有点火大。就在这时,他忽然看见了他原来所在的世界,更准确地说,他离开现世时的俯视光景。

“这是……”森罗罕见地露出了惊愕的表情。

作为风险管理专家的他,为世界上大大小小的主体做过风险管理,大到国家级别,小到只是个人的财产安全的管理,也许这世上没有比这个职业更适合他的了,圈内很多人都佩服他的工作能力。

不得不说,他确实在这上面有过几分得意,虽然他自知专业上绝对不能过于自信,但人性大概就是有那么一个地方经不起他人的恭维。

可是,现世最后的这片光景几乎打破了他的这种认知,让他在临死前重塑了世界观,让他突然意识到,说到底你的自信也不过如此。

那是什么光景呢,是突然的火山爆发引发的强大海啸,而他当时在一栋离海极近的大厦里上班,前一秒才意识到灾难的发生,后一秒就毫不意外地被海啸淹没了,死的非常干脆。

这就是他在现世的最后,然后他就来到了虚界。

再好的风险管理思维也没能预料到自己的死亡会这么突然地到来,尽管事情发生之后再反思,才发现,自己明明就生活在地质活跃地带,怎么可以没预料到这个风险?

这个黑天鹅事件几乎击碎了森罗一直以来的认知,导致他对任何事情都无法确信,将风险怀疑到底,一切都钻牛角尖到底,仿佛陷入了一种疯魔状态。

没想到,今天会有这个机会看到自己的最后啊,森罗忽然笑了,说出了意义不明的话。

“听说古代一直流传着神在山上,而人在山下的说法,好像藏着什么意味,仔细一想,人的发展进步就是下山,走近大海,不停地开发沿海地区,殊不知,这是一个令自己身陷巨大风险的过程。”

“海可是那么多灭世神话的主角啊……但谁会想到原始时期的启示还会这么照到现实,谁会为那么微小的概率忧虑,谁会想到历史开端跟末世会是首尾照应的结构。”

森罗看着海啸毁灭着城市的光景,面色如常,又忽然感慨道:“是不是还有一种说法,说海是神的眼泪?说不定……宇宙的机制远不是我以前想象的那么复杂无情,超越人类的高维神明,其实不是残酷无情,灭绝人性,而是确如人们想象的那般美好、良善。”

一直以各种方式守护着微弱的生命,只是那些生命视力不够好,不开天眼的话,就无法看到祂们。

或许……就像人想被神看到一样,神也想被人看到,然而人却因着自己的短视,将祂们简单归为所谓的神秘、隐秘之物,好像祂们刻意藏起来了,无论怎么祈愿都不给人回应。

也许这时候会有人质疑,那祂们给人开天眼不就好了?这又是一种出自无知的想当然,突然给人能力跟突然给人巨财是一回事,容易使人败坏,此外还有更多因果,简言之那根本不利于人类的生命修行。

森罗感觉自己好像发现了什么近似真相的东西,整个人都有点恍惚,或者说有点升华,灵魂都在散发辉光。

如果外界的神魔看到他现在的情况,八成都会惊奇,几乎所有玩家都在梦中挣扎的时候,你却在独自升华,视【原始梦魇】如无物,多少有点离谱。

实际上,注意到森罗的情况后,右瞳跟胃腑都交换了眼神。

“左瞳给了庇护的玩家,看来都有一些不同寻常,”脑髓正经道:“这类试炼就是这样吧,面对死亡这种巨大的心理阴影,有玩家会再次崩溃,有玩家反而会崛起,那个玩家是这方面的专才,大概率连自己在心理上的风险都管理了吧,也是罕见。”

“……”脊椎没说话,但显然对通道里面的玩家比较关注。

“他只是个例,大多数玩家都不可能没事通过【性恶论】,这件事你们怎么看。”右瞳问。

“我们无法入局帮他们什么,”脑髓摇头,道:“我们一旦进去【溺水】就会回归到母亲身边,对母亲言听计从,这样远程协助就已经是极限了。”

其实若非母亲的状态不大对,祂们就肯定第一时间回到母亲身边了。

跟左瞳祂们不同,祂们对母亲从来都是顺从的,现在的情况对祂们来说无疑是第一次的“叛逆”,尽管本质都是为了母亲。

“难道我们真要寄希望在玩家身上么。”胃腑皱眉。

【性恶论】加上【原始梦魇】,简直可以说是相当糟糕的配置了,因为如此一来,玩家就相当于被化整为零,无法团结配合,每个玩家都要在梦里独自面对它,同时还要克制住【性恶论】的蛊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