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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公公道:“寻常小事哪里敢劳动相爷,只求相爷帮帮殿下才是,一个时辰前皇上驾临东宫,谁都不曾知会一声便来了,太子殿下正在檐下逗弄鹦哥儿呢,口中念了两句诗,皇上远远的听见了听了勃然大怒……”

“什么诗?”

“奴才哪里懂什么诗文,只听是什么合欢扇,什么霜雪的……”

新裂齐纨素,鲜洁如霜雪。

裁作合欢扇,团圆似明月……

正是《怨歌行》!

舒嫽的心登时一沉,忙问道:“然后呢?”

“皇上下旨,命太子殿下闭门思过,不得出东宫半步。”

舒嫽拿着茶杯的手一抖,幸而茶水早便凉了,她将杯子放到桌上,发出‘当啷’的一声响。

哪里是什么闭门思过,说是禁足还差不多!皇上没有告诉别人便驾临东宫,分明是想试探太子,偏巧这时候太子殿下口中念得什么怨妇诗,妇人怨父,他堂堂一个太子,皇上自然可以认为他怨的是君,是父!

舒嫽只觉得似有凉风吹进了头,一阵钝痛袭来,这边孙公公跪在地上止不住的道:“奴才是冒着杀头的罪赶来见舒相的,只求舒相帮帮殿下,奴才死不足惜!”

舒嫽稍微平复了一下,方道:“太子殿下能有你这样的人在身边,是殿下的福气,你先回去,这事我自不会坐视不理,”顿了一下又道:“告诉殿下,请他放心。”

孙公公也知这不是寻常小事,着急不得,便告辞道:“奴才替殿下谢过相爷,奴才这就回去转告太子。奴才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