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一见到舒嫽的马车,急忙加快速度向这边迎来,待到近前,翻身下马,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接着自报家门:“云州知州常邈恭迎舒相,舒相一路辛苦。”
马车里,崔绍轻轻唤道:“相爷,是常大人来接您来了。”
舒嫽自睡梦中醒来,这才发现自己的头不知什么时候靠到了崔绍的肩膀上,忙不迭的直起身,偷偷在对方肩头扫了一眼,万幸没发现什么痕迹,便知道自己应该没做出什么更失礼的事情来,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抱歉,是我失礼。”
崔绍笑笑:“相爷多日劳累,靠靠也是无妨的。”
舒嫽在车上晃了这些天,脸色难看的要命。亏得昨日好生休息了一番,才勉强打点气精神来应付。饶是如此,下车的时候还是晃了一晃,亏得崔绍在旁扶了一下,不然只怕要丢丑。
常邈生的一张瘦长脸,穿灰色锦袍,礼行得十分恭敬。舒嫽道:“常大人不必多礼,本相此番前来,乃是奉皇命巡视灾情,日后多有叨扰,还望多多常大人辛苦。”
常邈忙道:“这是下官分内之事,舒相折煞下官了。”
寒暄过后,舒嫽复又上车,在他们的引领之下,驶入了云州。
自进入云州境内,舒嫽便不住的掀起车帘向外查看,只见路上施粥的粥棚前有序的排着灾民,虽然看得出灾情严重,却也井然有序。
常邈将舒嫽一行就安排在收拾妥当的行馆之中,还特地摆了一桌宴席接风,不过席上菜色很是清淡,知州大人颇为赧然的说最近州内遭灾,身为知州不敢铺张,只请相爷宽恕则个。
舒嫽自然没有说什么,当天晚上略歇了歇,第二日让常邈带着自己去巡视灾情。一行人都是微服,一路看见的与昨日所见相差不多,虽然街上明显有不少灾民,但是都受到了妥善的安置,舒嫽心中略有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