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嫽别过头去望向外面,有些不自在的转移了话题。
车子一路驶进临清,屋舍俱是黛瓦白墙,车轮缓缓碾过青石板路,仿佛闯入了百年前的梦境,街上行人不多,也就不显得吵人,穿着虽不如京城中人华贵,但干净中透着朴拙,常有读书人经过,个个都是一身斯文。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在一户人家的大门前停下,舒嫽便知是到了,崔绍从车上下来,向她伸出了一只手,舒嫽犹豫一下,还是将手交到了他手中,任他扶着下车。
下了车,看到眼前的景象,她算是理解了崔绍口中的‘有的是钱’是什么意思。
眼前的门面并不算大,高悬的牌匾上写着‘崔府’二字,牌匾两侧各悬着灯笼,看起来只是普通的富贵人家,可从大门两边绵延的高墙来看,这院落大小可见一斑。
门童见自家公子从车上下来,一个连忙上前行礼问候,另一个早已经飞也似的跑进里面通报。
一行人在门童的引领下进了府中,绕过屏风掩映,一路走来花木交杂,绿柳拂栏,长长的柳枝伸到清澈的池水上,荡起圈圈涟漪,更有回廊曲折,假山画壁,偶尔传来两声鸟鸣,足可见主人家的意趣。
舒嫽在京中见过不少达官贵人家的院子,可这般精巧幽静的还是第一次见,方走到一半,便看到一个身穿白衣,须发斑白的老人迎了出来。
崔绍走上前去行了一礼“父亲。”
崔老笑了起来,脸上的皱纹挤在一起,眼睛里却依旧神采奕奕:“怎么也不打声招呼就回来了,家中什么也没准备,”接着眼睛瞄向后面的舒嫽“这位是?”
舒嫽连忙做了个揖:“晚生舒望见过伯父,在下是贵公子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