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之所以看中舒嫽,不过是看她是个女子,女子为相,想必会好拿捏的多,多半会顺着自己的意思来,可皇上没想到,舒嫽为官谨慎,小事上虽不违背圣意,可在皇储这等事上,还是选择了继承父亲的遗志,并且大有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架势。
皇上说完又忽然看向他“朕知道你对秦王不过虚与委蛇,其实心中还是向着太子的吧。或者说,你对皇位上将来坐着谁并不在意,只是不愿与舒嫽为敌,才选了太子。”
“明尔这孩子,到底还是嫩了一点,若不是我提点,他怕都是要信了你了。”
皇上说完看着他,神情中满是惯于杀伐的睥睨。
“而今有两条路摆在你面前,你可以选择,第一条,你好好的替朕辅佐秦王,待他登基之后,自不会亏待于你,大权在握,你自可为你们崔家翻案,到时候,临清崔氏,或可重现当日风华。”
“而另一条路,你大可继续,而舒嫽,朕会杀了她。”
舒嫽如今已经太过碍眼了,对于帝王来说,无论是谁,只要挡了自己要做的事,杀人也不过是一年之间的事。
崔绍就站在那里,面无表情,他与皇上对视,眸子里风云翻卷,终于,他跪了下来“微臣愿听皇上差遣。”
崔府的厅堂中,舒嫽坐在那里,身边桌子上放着的茶冷了三盏,也换过三次了。
崔府的管家一脸笑容的凑上前来,轻声询问:“公子今日事务实在繁忙,舒相要不再等一会儿?相爷饿不饿,要么老奴叫厨房替您做些吃食送过来?”
舒嫽抬手阻止“不必了。”
她方才来的时候,管家说他家公子正在内室会见要客,请相爷稍等。
可是三盏茶的功夫已经过去了,崔绍既不见人影,也没个音讯。
崔绍的态度已然如此明了,她若是再装作不懂,可就是自欺欺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