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告退之后,独崔绍留了下来。
秦王从高位上拾级而下,来到他桌案前,崔绍站了起来。
秦王脸上笑意明显,显然今日心情极佳,他手中拿着酒杯向他稍稍一举“现在没有外人,我敬崔大人一杯。”
崔绍连连摆手,笑道:“下官是真的不能再喝了。”
秦王于是没有勉强,自己慢悠悠抿了一小口,状似漫不经心的问道:“那件事,崔大人办的如何了?”
崔绍眸底墨色翻涌“自然不负殿下重托。”
秦王微微笑了一下,狭长的眼睛在昏暗的光景里越发幽深。
之后开口道:“辛苦崔大人了。”此番看起来要情真意切的多。
崔绍躬身“下官不敢。”
年节过了,天气慢慢和暖起来,展眼竟然也就到了三月芳菲之时,舒嫽依旧每日在县衙和那些家长里短厮磨,和颜悦色,不见一丁点不耐烦的意思。
午后一十几岁的女童闯到府门前,管家见她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的着实可怜,便进去通报了舒嫽。
舒嫽令人将其带到自己面前。
女童哭着说自己与爷爷相依为命住在山上,爷爷病重,无奈家徒四壁,原本她下山是为了求医,身上却只有少得可怜的几个铜板,自然四处碰壁,听人说新来的县令宅心仁厚,才大着胆子来府前求助。
舒嫽自然不能坐视不理,看外面天光正好,于是决定带几个人亲自前去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