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善目不转睛的盯着那根铁钎,他脑子一片混沌,想不起该做甚么。
王钦还未动手,额头上就已布满汗珠,有医女用帕子替他试汗,接着,他手持铁钎缓缓插进患处,鲜血又开始往外喷涌而出。
李善屏住气息,死死的捏紧拳头。
就在这时,原本昏迷的谢宝扇醒了,她从喉咙里发出一阵细微的呻吟声,李善听到她的痛苦的声音,心口一阵发疼,他的手指忍不住微微颤抖,想靠近谢宝扇,脚底却像生根似的,一动也不动。
张其正沉着脸,他扭头吩咐医女,“给太后用麻药。”
医女递上麻药包,张其正捂住谢宝扇的口鼻,谢宝扇很快又昏了过去,找铅弹的御医抽出铁钎,铅弹并未找到,众人神色沉重,但顾不上犹豫,只能再次伸进伤口里去找。
这一刻,所有人都凝神屏气,过了很久,王钦手里的铁钎碰到一个异物,他不敢大意,小心翼翼勾出铅弹,有医女捧出白色瓷盘,只听一道清脆的声响,铅弹落到瓷盘里。
王钦总算找出铅弹,可谁也顾不得欣喜,医女们送上药粉和桑皮线,由张其正给谢宝扇的患处敷上药粉,再用桑皮线缝合,足足忙了小半个时辰,众人这才略微松了一口气。
医女们留下来收拾残局,那张其正捧着瓷盘,带着御医跪在李善面前,李善看着盘中那颗带血的铅弹,殷红的血,衬着雪白的瓷盘,显得触目惊心。
李善拿起铅弹,他指尖上带了些许血痕,血已经冷了,却没有李善的心冷。
“太后怎么样了?”李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