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看到这种情况,贺语潇越觉得自己的婚事一定不能任人摆布。二姐姐是个能忍的,但她装装样子还行,长期这个忍法,她可来不了!
姜姨娘叹气:“就像你说的,女子嫁人就是赌命。你想为自己争一争,我是高兴的。但你也要明白,不是所有女子都能像你一样敢去争的。”
贺语潇冷静下来,点头道:“我知道。”
大祁的女子自小就接受三从四德,以夫为天的教导,告诉女孩子一个好姑娘应该是什么样的,这就像洗脑一样“摧残”着每一个女孩的认知,所以即便有的女孩想要反抗,在这种长期洗脑下,内心总会有一个声音压制着反抗的意识,要么放弃,要么反抗的不够彻底,以失败告终。
贺语潇知道自己帮不了所有人,很多时候只能帮一帮自己,能在这样的环境下把自己帮好就不容易了,可亲眼看到这其中的无奈与心酸,她内心还是不能做到无动于衷。
“好了。”姜姨娘摸了摸贺语潇的脸,“你也忙了一天了,让露儿给你打水洗洗,早些睡。”
沐浴过后的贺语潇心里的气还没散,在床上辗转反侧,根本睡不着,索性下床坐到桌前找些事分散注意力。
露儿提着个纸包回来,原本是想放院里的小厨房的,结果看到贺语潇房间的蜡烛重新点上了,知道她还没睡,便轻声进了屋。
“姑娘,您怎么没睡啊?”露儿看她拿着毛笔在纸上画着什么,便走了过去。
“睡不着。”贺语潇从画纸中抬起头,见她手里提着东西,问:“拿的什么?”
“哦,是柳公子回来时带的点心,说夫人和每位姑娘院子里都有一份,奴婢刚去取回来。”露儿说。
“正好饿了。”贺语潇摸了摸肚子,说:“去沏壶花茶来,咱们吃点心。”
“好!”露儿积极响应。
主仆两个一站一坐地吃点心喝花茶,露儿看着贺语潇纸上画的东西,不解地问:“姑娘,您画的这是什么?做胭脂用的吗?”
贺语潇拿起自己的“大作”,欣赏了一番,说:“是化妆刷。”
“化妆刷?就是您平时用着上眼影的吗?但看着和您平时用的不一样啊。”露儿又问。
这里的女子上装多用棉花制的粉扑,偶尔用到一些小刷子也用来上眼妆或者画花钿的,样式单调,用起来不是特别趁手。贺语潇订做过几把化妆刷,比一般市面上能买到的趁手些,但还是差了点意思。
之前她是觉得能省就省,手上闲钱不多,刷子够用就行。但现在她要开店了,就不能马马虎虎了,而且凭手艺吃饭的活,如果不能做的出众,那就很难达到想要的高度。
“是有些不一样,大小角度都有区别,用起来会更顺手。明天我们去打造一套,要是用着好,可以多订一些在店里卖。”贺语潇说着自己的打算。
“这个主意好,现在胭脂水粉铺子太多,姑娘的妆品做得是好,但不容易打开销路。倒不如卖刷子,但凡要上妆,都能用得上。”露儿拍手表示赞同。
贺语潇点头,把剩下的绿豆饼直接塞进嘴里:“刷个牙咱们早点睡,明天有得忙呢。”
第二天贺语潇要出门的时候,又遇上了柳翀。
“五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