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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被剥夺园子使用权利终身。”

“你自己听听你说的合理吗。”洛沱抱臂不满。

“你们在这里待的时间里,可以合理规划这间店,要想练手来把大的,是个好机会。”

“你就不怕练砸了?”

“砸了折算公时为我卖命,这事你们自己决定。”

溜号太久,回公司后汪一处理工作一直到深夜,市场部的工作好像除了跑跑跑,讲讲讲,就是熬熬熬,汪一今天依然觉得很无聊,所有东西都很无聊。

临走前想上天台看看冷风中备受摧残的花卉,一通观察,发现生命力挺强劲。

背好包准备下楼打车回家,转身后却愣住不能行走。

黑夜中天台上,自己固定进出的那扇门的左上角,一颗硕大的眼睛在静静注视着她,一丝猩红的光在其中闪烁。

这个地方从前,没有这么一个摄像头,是什么时候有的呢,是从摆了花开始,还是从良暮回美国开始。

汪一缓慢坐下,细细回想,与它静静对视。

脑海中闪过一些不是很好的画面,混沌中视觉错乱的一切,小熊闪烁的红色眼睛,隔壁邻居红色的猫眼,甩到面前的照片,被一脚狠狠踹回的毛茸茸的汪二,一切被扭曲放大,甚至狞笑叫嚣着向她扑来,那一点尖锐的猩利的红,再次旋转着流淌着,铺天盖地注满了汪一的大脑。

34,你有心理疾病,你知道吗

天作证,汪一想动,但此时此刻她没有这个行动能力。

右手边的电话在孤寂的夜里突兀地响起,汪一瞥到,是邵风,不要接,不要接,不要再打扰他了。

汪一用尽全身力气调转身体,却溺在一片猩红的海里,她的大脑仿佛成为毕加索终爱的画布,一切画面支着锋利的棱角无故变换,画纸被揉捏撕碎,下一秒又以诡异的方式重生。汪一想逃离这片红色的海,她想回家,想回家抱着汪二安静入睡,做不到,还是做不到!废物,还是那么个废物!

手机再次想起,拉回汪一一丝理智,简灏壬,可以,可以,他是好人。

右手食指僵直着,颤抖着,用尽所有力气,一次,两次,不行,三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