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听到动静,萧恪问了句:“怎么了。”

“摔倒了……”

萧恪眉头微微蹙起,手抚上门把,低声问道:“我可以进去么。”

里面沉默。

“没事吧。”萧恪没听到回应,以为他摔晕了。

良久,里面传来含恨隐忍的一声:“没事,你进来吧……”

那语气,宛如一个傲雪斗霜的人被迫折腰,心中满是愤郁不甘却又无可奈何的隐忍。

令人心中丛生怜爱心疼。

萧恪推门进去,就见白宿无助地侧卧在地上,纤细手腕捂住浴巾勉强遮盖住胸前至大腿一片区域,剩下的玉白躯体在白炽灯下尽显白皙光润。

心头忽地跳漏一拍。

他疾步走过去,又扯下另一条浴巾裹住白宿的身体,小心将他从地上抱起来,低声问道:“摔疼了?”

白宿贝齿紧咬下唇,摇摇头。

但那泛红的眼尾可不像没事的模样。

萧恪疾步把他抱进卧室,放床上安置好,用干浴巾替他简单擦拭下。

接着他打开衣柜帮白宿找换洗的衣服。

但一打开柜门,里面空荡一片。

“你衣服放哪了。”

白宿这才反应过来。

哪有什么衣服,这房子都十几年没人住过。

他摇摇头:“刚搬过来,没衣服。”

萧恪凝望着他,良久,移开视线:“等我一下。”

他用被子裹住白宿的身体,阔步离开卧室。

出了别墅来到院子里,他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半小时内,拿过来几套干净衣服和内裤,l码的。”

“别多嘴,尽快。”

十几分钟后,两束车灯照亮别墅前的区域。

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从车上下来,手里提着几只崭新包装袋,一见到萧恪,忙道:“萧总,这是您要的衣服,还有内裤。”

萧恪接过衣服,道了句“辛苦了”便转身要走。

“等一下萧总。”中年男子叫住他。

“还有什么事。”

“就是……您打算在这里住多久呢,您回国后就露了一面,慈善晚宴也没参加,老爷现在很生气,还有董事会的人,都在背后议论您……是扶不起的阿斗。”

萧恪转过身,嘴角是讽刺的笑意:“这不正合他们心意么,我扶不起来他们家的优秀子嗣不就能顺利夺权继位?”

“可是……”

“不用可是,董事会的人问起来你就说我正和新养金丝雀快活着,就这样。”萧恪不顾理男人在后面说什么,提着包装袋进了屋。

此时,正躲在窗后向外眺望的白宿立马跑回床上,裹住被子。

外面停的那辆车少说七八百万,来人对他家护工还一副点头哈腰的谄媚模样,被他召之即来挥之即去,护工?笑死人了。

果然和自己的猜想一样。

这人动机不纯。

萧恪回到屋子后,先去卫生间沾了点水弄湿额角的头发,看起来就像跑了一头汗。

他将包装袋撕毁扔进垃圾桶,标签拆掉,抱着一沓衣服进了卧室。

一进门,床上的男人就用那种稍显畏惧的眼神看过来,看到是他后,才放松了表情,还顺势裹了裹被子。

萧恪走到他身边坐下,将衣服递过去:“回家帮你拿了几件衣服,先穿着。”

白宿接过衣服,看看衣服,又看看萧恪:“你穿过的?”

不知为何,萧恪总觉得他说这话时的表情透着一股欣喜意味。

“新的,没穿过。”

说完这句话,他又看到白宿脸上的欣喜渐渐退却。

这是什么意思。

听到不是自己穿过的衣服所以很失望么?

“谢谢你的衣服,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白宿抱紧衣服,嘴角漫上一丝淡淡笑意。

萧恪看着他,良久,点点头:“有事喊我。”

看着渐渐关上的房门,白宿展开手中的衣服看了眼。

全是衬衫和西裤。

没品味。

他撇撇嘴,随手将衣服甩到一边,蒙头睡大觉。

“刷拉——!”

白宿迷迷糊糊听到一声刺耳的金属音。

紧接着,一阵白光袭来,刺的他眼睛疼。

“九点了,起床。”萧恪的声音传来,带着不可违抗的命令。

白宿蜷缩起身子,迷迷瞪瞪呓语了句:“才九点……”

以前没通告时他动辄睡上一天,休息日的九点对他这个起床困难户来说还没天亮。

但下一秒,他就被人无情拽起来。

睡眼惺忪的他摇晃了下身子,勉强稳住身形。

下意识找拖鞋,却忽然清醒过来。

他现在是下肢瘫痪,不能动。

萧恪从床边拿过衣服给他披上,慢慢系着扣子。

紧接着,拿过裤子。

这下子白宿完全清醒过来,推开他的手小声道:“我自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