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雯两手背在身后,一步一脚印地在地上踩出一条水印。
等走到门口时,她回过身,发现舒安仍站在院门口,朝军属院的大门那张望。
陈雯眼角一弯,故意冲着她大声喊:“安安姨,小叔今年春节不回来!”
舒安的小心思被人看穿。
在寒风中,像座雕塑似的愣在那,顿了好一会,红着脸转身朝屋里走。
工程院揽了个外地的工程,陈竹青已经一年没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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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兰识字不多,陈竹青每次寄信回来都是舒安给她念的。
陈竹青似乎是抓准了这一点。
在信末会用英文写暗语。
是只写给舒安看的。
其实内容没什么可遮掩的,就是照例问问她的日常。
但特意用了两人才懂的语言写,就显得很暧昧。
每次舒安读到这里,心都砰砰地跳,陈竹青富有磁性的声音仿佛萦绕在耳,读着专属于他们的密语。
有次来送信时,陈红兵正好在家。
他读的懂,不需要舒安复述,直接拆了信就看。
读到信末……
陈红兵蹙起眉,硬着头皮念了两句,实在看不下去了,把信一丢,骂骂咧咧的,“这老三,读了两天书,尾巴都翘到天上去了,写家书还拽什么英文啊!”
舒安将信捡起来,眯着眼,看得津津有味。
“竹青哥说,他在工地上捡到一只小黄狗,那条狗跟谁都不行,只跟他亲。问你们,他回来能不能把那条小狗一并带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