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这时候,她才发现,她对舒平在香港的生活和工作一无所知。
舒安在这边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想不出一点办法联系舒平。
香港对她来说,就是杂志上的一张画纸、一篇文章,从这样的地方找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陈竹青见她脸色惨白,眉头拧紧,稍稍安慰了几句,说:“我哥有个同学在广州军区,那边离香港近,我让他帮你问问?”
舒安感激地点头,“好。那我自己去和大哥说吧。”
陈竹青的手压在她的头顶,往下捋了两把,很轻,顺带将她两边散乱的鬓角掖到耳后。
舒安来的时候,还留着中长发,梳着两个麻花辫。
现在剪成了齐肩短发,留着蓬松的齐刘海,露出一双透亮灵动的黑眸,看上去多了几分俏皮可爱。
陈竹青捏开她嘴角沾着的头发丝,“很晚了。去睡吧。”
舒安摇头,“我还有三行就对完了。”
陈竹青没拦她,而是起身走进厨房。
隔了会,舒安完成工作,将表格放回他的桌前。
陈竹青刚好从厨房里走出来,他手上多了杯热牛奶,“我刚烫的。喝了会好睡些。”
舒安接过,乖乖喝完,舔了舔嘴角。
再抬头和他道谢时,声带被牛奶浸润过,多了几丝甜腻的味道。
他说:“安。好梦。”
昏暗里,他的眼底似有波光流转,笑吟吟地看向她。
他的声音太轻,说得又含糊。
她一时竟分别不出,那是一句简短的‘晚安’,还是他给她取的暧昧昵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