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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安没勇气去送他,在房里看向院外,等到他修长的身影慢慢变小远去,才慢吞吞地从房里走出来。

陈红兵原先在外省当兵,只有每年探亲假才回来,是后来升到营级才调回省城陪在家人身边。所以陈家人好像已经习惯了离别,听到陈竹青要调动工作,他们并没有很惊讶,陈红兵拍着他的肩膀交代几句,便回屋了。

舒安走出来的时候,陈红兵正翘脚坐在沙发上看报纸,面上镇定得很,一点不受这事的影响。

他看舒安出来,招呼道:“老三说他东西拿不走,把这个腰枕留下了,靠着还挺舒服的,舒安要不要来试试?”

舒安目光下移,焉地定住。

那个腰枕是她送给陈竹青的。

她眨了眨眼睛,眼角忽然湿了一片。

中秋节,医科大的实习进入尾声,医院组织了一次联欢。

在闽镇,中秋有个博饼的习俗。

游戏规则很简单,就是掷骰子,根据投掷的骰面来分月饼。奖品月饼也有说法,和古代科举类似,设状元1个,对堂2个,三红4个,四进8个,二举16个,一秀32个。月饼有大有小,最小的就是一口蛋酥,最大的则有人脸那么大。能博到最后,得到大饼的人会被封为‘状元’,寓意着来年顺利。

恰好急诊科的主任也是闽镇人,他凑了一盒会饼,教科室里的人玩。

舒安的运气不太好,前面几轮要么轮空,要么就是最小的一口酥。

几轮下来,指头大的一口酥在她盘里堆得像个小山似的。

林素不在市一院实习,但这天她实习的医院放假,她也来这里凑热闹。

林素看看自己的盘子,又看看舒安的,强烈的落差实在是没眼瞧,林素拿了块月饼放她那,“我把好运分你些。”

舒安那刀将饼切了,和她一人一半地分了,“要吃到肚里,好运才能抓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