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眼自己的桶,再看看刘毓敏的,有些丧气。
刘毓敏拍拍她的肩,“你第一次钓鱼,能钓到这个就不错啦。好了,这几条够今晚吃了。走,我们沿海岸线走回去吧,看看能不能捡点螺子。”
两人提着小桶往回走。
走了没一会,舒安就看见浅水洼边的礁石粘着几只螺。
那种螺是椭圆形的,比拇指大一点,背上光滑圆润,布满褐色的细纹。
舒安指着它问:“刘姐,这能吃吗?”
刘毓敏蹲下来,将礁石上的两只螺扒下来,在掌心翻过面来给她看。
螺的腹面是很浅的褐色,壳口的齿列则是深褐色的,她教舒安认道:“这种叫猪仔螺,是能吃的。尤其是退潮的时候,在礁石下一捡一个准。我儿子周末常提着桶来这捡。”
说起家人,刘毓敏脸上笑意浅浅,话明显增多了。
她说她的运气很好,是停高考前的最后一批高考生,她从云南的小山村考到了广州。在那经人介绍认识的梁国栋,她跟他的时候,他还是个小班长,现在已经是能独当一面的海航团团长了。
梁国栋是七二年分到这的。
刚来时,岛上缺水、缺电、缺蔬菜,岛上没有学校、医院,那些村民甚至不会说普通话。士兵不熟悉当地情况,建设小岛需要村民的帮忙,跟他们只能用手语交流,困难到了极点。
那阵子,梁国栋给她写的信最后一页全是密密麻麻的‘想你’,一个词重复写了上百遍。
说到这里,刘毓敏脸颊微红,嘴角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略带娇羞地说:“明明处对象那会,要听他讲一句软话比登天还难。他说什么,大男人这种话说不得。结果刚来的那两年,信里全是这种话。哎哟……真是没眼看。后来,我带着儿子来了,他又不认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