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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何佩兰和贾勤勤的对话,让陈竹青深刻体会到西珊岛的医疗条件有多糟糕。

生产本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十个月里夹杂了太多风险与不确定。这里的条件这么糟糕,如果舒安怀孕了,同样面对这样的情况,他该怎么办?他又能怎么办?

这一夜,对于去筇洲生产的孕妇而言是惊险难熬的一夜。

对于陈竹青而言亦是。

何佩兰每年都会到筇洲的医院进行交流学习,对筇洲的医院还算熟悉。

渔船靠港,她逼迫自己冷静下来,指挥四个战士将人带床一起搬下船的同时,让舒安去码头值班室给医院那边打电话。

等了大概二十分钟,急救车开到码头将人接走。

经过五小时的手术,孕妇暂时脱离危险,提前剖腹产下的婴儿裹着毛毯送进无菌病房。

他们的运气很好,筇洲市立医院产科当天的值班医生是一位有着三十年经验的主任医师,之前她做过好几例这样的手术,有的小宝宝刚满七个月,经过后续治疗也活下来了。

舒安和何佩兰一直陪在医院,直到第二天六点才准备离开。

她们站在病房外,透过玻璃窗看到温控床里的小宝宝。

小宝宝看上去比足月的小孩小不少,好在气色不错,两侧脸颊肉嘟嘟的,全身都粉粉嫩嫩的,像新鲜的水蜜桃。

男人的话不多,到了医院更是沉默,医生让他签单就签单,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

可看到孩子的这一刻,压在心上的重担卸去,他捂着眼睛,眼泪无声地淌满脸。

他肩膀一抽一抽的,不过也就是一会,他很快调整好状态,擦掉脸上的泪水,侧过身和何佩兰与舒安道谢,“何主任、舒医生,谢谢你们陪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