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向军练了三四天,各家院子里的果树让他糟蹋个遍。
几个军嫂在院里远远看见他来,立刻将门关上了,制造家里没人的假象。
中考成绩上周放榜,西珊岛中学的成绩很差,只有一个军属院的孩子过线了。学校这几天开大会,商讨教学方式和目标,刘毓敏忙得焦头烂额,根本没空理会梁向军。
梁向军在军属院转了两圈,将目标瞄准舒安家的枣树。青中带红的枣子藏在茂盛的枝叶里,随风轻轻晃动,在梁向军眼里就是一个个小移动靶。
舒安手上沾满面粉,心思都扑在面前的面粉盆里,根本没注意到院外的梁向军从树上跳下来,站在院子当中,拿弹弓射树上的枣子。
等她反应过来,打偏的石子击碎窗户玻璃,掉进面盆,玻璃碎渣四处飞溅,有几块就贴着她细嫩的肌肤擦过,流下道道血痕。
舒安捂着脸,轻嘶一声。
她看向窗外,梁向军知道闯祸了,一脸惊恐地站在那。
他身体绷紧,站得比训练的士兵还板正,两手紧贴裤缝,嘴巴闭紧,眼里满是慌张,一会看看枣树,一会看看舒安。
梁向军自知逃不过去了,抿唇想了会,声如细蚊地说:“小舒阿姨,对不起……”
舒安两手在腰间的围裙上蹭蹭,抓起柜边的镜子照照脸。
伤口在右脸中间的位置,没伤到要害,也不是很深,她拿纸巾按了一会,血就止住了。
其余三处伤口都在靠窗这侧的手臂上。
舒安边低头处理伤口,边斥责道:“谁允许你在我家用弹弓打枣子了?”
梁向军支支吾吾半天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只能低着头一个劲地道歉。
舒安抬头看看院里,满地都是被他打下的枣子和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