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闭着眼皮,睡得很沉。
舒安轻轻唤他两次,他都没反应。
看样子是真的很累,只这么一会就睡着了。
她帮他盖好被子,转身要走,陈竹青似是被细小的动作吵醒,半梦半醒间喃喃句,“安安。陪我。”
舒安的手压在被上轻拍,“我一直在。”
陈竹青住院期间,筇洲工程院传来消息,答应按原先承诺的,到借调年限,会帮几人把工作关系再转回福城,如果他们有愿意留在筇洲或西珊岛的,也会帮他们另外安排工作。
向文杰将文件递给他,“弄好了。”
陈竹青没接,他关心的只有工程,“他们回去工作了吗?”
向文杰点头,“都回各自岗位了。你安心休息吧。”
陈竹青摊开的手掌未收回,仍问:“羊角岛那边呢?”
向文杰捧出工程进展报告给他。
陈竹青在福城工程院就有拼命十郎的绰号。
那时候,工程师在私下议论,他这毛病唯有结婚能治。
没想到,他结婚三年,还是这模样。
即使是生病休息这两周,向文杰每三天就得回西珊岛一次,到病床前跟他汇报情况。
有次,向文杰遇上护士帮他更换伤口的纱布。
为了不感染伤口,他剔了个精神的寸板,身上浓厚的书卷气锐减,眼神多了几分凌厉。尤其是拆掉纱布,显露出那道半指长的蜈蚣线样的疤痕,看着有些骇人。
向文杰忍不住打个冷颤,“陈哥,你这也太拼了吧?”
舒安在旁边搭腔,“对阿。都让你好好休息了。”
陈竹青眼尾弯弯,染上笑意,冷厉感顿失,“前天医生就说我可以出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