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过来,一手揽过向文杰的肩膀,一手抓住他的胳膊,把他往走廊的椅子上带。
两人在长椅上坐定,向文杰浑身都在发抖,眼眶红了一圈。
此刻除了担心外,他更在意的是白薇说的那句‘你不算她的亲属’。
到了这一刻,向文杰忽然明白结婚证的意义。
它不仅是一道牵绊,更是一种身份认定和责任。以前,他一直认为是这张证明锁住了母亲,让她在对婚姻失望透顶的情况下没法开口提离婚。现在想想,是不负责的父亲先背弃了结婚时许下的诺言,玷|污了婚姻的庄严、神圣,锁住母亲的也不单是结婚证,而是村里的闲言碎语和一辈传一辈的‘逆来顺受、包容丈夫’的老旧思想。
那张纸,从来都是无辜的。
它见证相爱,也默许离别。
未来的日子那么长。
不能总等着梁国栋来签字。
他真的需要一个身份,合法合理地陪在梁飞燕身边。
向文杰靠在椅背上,稳定好情绪,扭过头问:“陈竹青。你开工作证明需要多久?”
陈竹青是第一次当领导,没弄过这种东西,不确定地开口:“一周?”
向文杰‘嗯’了声,“你尽快弄。我想快点跟她结婚。”
陈竹青点头,“好。”
两小时后。
梁飞燕被医生推出来。
何主任摘掉口罩,对走廊里慌张的人们笑笑,“只是皮外伤。等伤口愈合拆线,就可以出院了,不用太担心。”
梁国栋当兵多年,还参加过海战,最危险的时候,鱼|雷就在他眼前炸开,热浪波及他所在的舰艇,整艘船都在摇晃,东西哗啦啦地掉落一地。
他被掉落的零碎砸得头昏眼花,仍咬着牙,稳住身子,然后下令反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