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嘉言睡姿豪放,不仅占满她的那半边,小手总从宽松的木栅栏穿过,去推、打隔壁的哥哥。舒懿行被她这么猛地一推,半边身子都侧过去,面朝另一侧的床栅栏。就是这样,孩子都没吵闹,眼皮掀了下,圆润的小拳头已经可以攥东西了,抓着被角,砸吧嘴,似在表达不满,又像在梦呓。
陈竹青抓着陈嘉言的手,硬是放回被子里。
然后把舒懿行翻过来,让他躺正。
“我们俩都没这种睡姿,也不知道跟谁学的。”
舒安顿了下,鼻子抽气,往他怀里又靠近些,“跟我哥。我哥小时候就是这样睡的……”
舒平在狱里,来往书信都要经过看守所,上面还有看守所特制的印章。
或许是觉得丢面,他不怎么给舒安回信。舒安得寄过去七八封,他才会草草回一个,‘来信收到,在此一切安好,勿念。’
这次是舒梦欣给他写的,他一连写了四五页寄过来,里面详细说了他在监狱的生活。
他有配合政|府工作,积极改造,还在里面学了门木匠活,考到了木工证,保证以后出来不会再做投机取巧的事,一定找份工作脚踏实地地干,好好养家。
陈竹青分出一手,揽在她肩上,轻吻她的额头,“哥哥在努力变好,我们要相信他。”
“我知道。就是有点激动。”舒安聊到舒平,忽然想起件重要的事,等他出来,舒梦欣已经读初二了,正是考高中的关键时期,不方便转学。广州那么多人盯着他,肯定是不能待了,舒安想让哥哥来西珊岛,跟他们一起生活,可这样的想法,她不知该如何向陈竹青开口。
她捏着他的手,未开口,只是轻咬了下唇,他便善解人意地说:“我知道了。到时候让哥哥过来跟我们住。”
“真的可以吗?”舒安眨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