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天刚蒙蒙亮,外面的微弱的光还未透过厚重的布帘照进屋内,床上的人先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
贾勤勤生病以后,付永强就将儿子暂寄在隔壁赵学民家。
突然的敲门声,他还以为是儿子出什么事了,脑袋还没醒过来,身子已经从床上弹到地上,迟缓地穿外套时,下意识瞄向身侧。
已经空了。
付永强以为自己看错了,揉揉眼睛,又抬头看了眼挂钟。
现在不到早上六点,贾勤勤能去哪?
他边扣扣子往外走,边往洗手间和院子里瞧,哪都没看到贾勤勤,还未清醒的脑袋更懵了。
门打开。
来的是村委会的冯大娘,计生办的负责人。
她一把拽住付永强的手臂往外扯,“付团长快跟我走,你老婆吊死在村委会了……”
“什么?!!”付永强脑袋没转过弯来,傻愣愣地跟着走出七八米,好像理解她说的话了,猛地迈开腿在路上奔跑起来。他脚上还穿着拖鞋,才跑出几米就飞出去了,他也顾不上那么多,就这么光着脚往村委跑。
村里没修路,是古朴的石子路,路面上还有海鸟不知从哪叼来筑窝又被丢弃的的玻璃碎。
一路跑过来,他的脚被扎破几个洞,踩着血脚印走进村委,付永强整个人都在发抖。
不大的院子里站着十几个人,有村长、书记,还有部队和医院的领导。
院子中间放着一个担架,上面躺着人已经用白布盖上了脸,但穿的衣服他认得,就是昨晚他亲自给贾勤勤换上的睡衣。
贾勤勤是外科医生,很注意卫生清洁。
现在她躺在那,头发散乱地披下来,有一半超出担架,落在地上,沾着尘土和树叶。被人放在小腹上的手交叠着,指尖有深褐色的泥土,仔细看指缝还有几条编织绳的细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