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多想地一口应下,“可以。”
张阳搓掉手上的薄汗,拿着计算机一通按,仿佛雪花般涌入的订单就在眼前。
他把计算机递给父亲,“这是咱们现在一年能挣的,咱们的产品可受欢迎了,要是真能推向全国,这个数至少翻三翻。”
厂子是村里的集体资产,现在收益剧增,两个村长商议着给村里七十岁以上的老人发补助。
村委办事利索,四眼会计这边把账一记,就组织村里的老人来领钱。
补助不算多,一年一百五十元。
对于陈竹青这样的高级知识分子而言,只是一个月的工资,但对于赋闲在家,只能做一些简单农活帮衬家里的老人来说,却是一笔巨款。
村里有几个贫苦户,拿到这笔补助时,激动得话都说不利索,噙着眼泪捏紧红包,不停向张阳弯腰道谢。
张阳却伸手望陈竹青那指了一下,“你们应该谢谢陈总工,要不是他一趟又一趟地往筇洲跑,咱们今天不会有这样的效益。”
那些人呼啦一下围过来,挤在办公桌四周,边抹眼泪边诉苦,有的拉着他的手谢了又谢,几乎要把他抬到天上去了。
陈竹青觉得自己只是完成了分内工作,忽然被人架到高位,紧张地咽了口唾沫,喉咙仍是发干,嘴唇微张,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隔了会,慌张地抽出手,从桌上抓起文件,撇下他们往外逃,“我工地那还有事,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