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时后。

王跃然僵成石头般坐在酒店床上,听着浴室传出的淅淅沥沥的水声,整个人写满尴尬。

他千算万算也没算到,安州酒店也会有假日高峰期,附近酒店全满,唯一剩下的只有这一间大床房。

王跃然正尴尬着,手机突兀地响了声。

拿过来看,是卢炀发来的数条消息,先问他怎么一整天不接电话,中间是一堆无效内容,最后一句比较重要。

【卢二】:名山夜场,去不?

【隔壁家老王】:去

卢炀又啪啪发了一堆消息。

王跃然没空回,因为他听见浴室里的水声停止,这意味着贺默马上要出来了。

王跃然脑速飞转,决定装睡,反正他比贺默先洗澡。

他熟练地往被窝一钻,裹紧被褥,靠着枕头装睡,谁知装得太认真,竟真的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贺默擦着头发踏出浴室,一身水汽地走到床边,目光扫过某人熟睡的脸颊,对方如旧闷在被窝里,满脸绯红。

被褥全堆在头那边,腿露在外面,光着。

贺默微微倾身,将对方脸蛋从被窝里拨出来,替他盖好被子,把光着的腿也盖得严严实实。

离开时,视线停在那簇呆毛般的小卷发,一晃一晃的,竟有几分可爱,手指突然有点痒。

捏了捏小卷发,有点硬,像它主人。

默默撤回手,他躺进属于自己的位置,两人间隔了一个人的位置,谁也不碍着谁。

贺默没立刻睡觉,先给守在巷子另一头的下属回了消息,再处理今天在基地开视频会议的事,最后睡觉。

他闭目休憩不到三分钟,一条长腿越界横跨,搭在他的腰部。

贺默:“……”

放回去,搭过来,再放,再搭……

循环了不下八次。

贺默:“…………”

……

次日。

王跃然醒来,见贺默脸色不大好,关心问:“默默,你眼睛的黑眼圈好重,你没睡好啊?”

贺默睐他一眼,说:“有只蚊子,很吵。”

王跃然愤愤地掀开裤腿,“我也觉得昨晚有蚊子,你看我脚踝都红了,看来这蚊子真毒。”

贺默:“……”

那白皙如雪的足踝展露出来,纤细脚腕上布满红痕,看似毒蚊叮咬挠破所致,实际成因,没人比贺默更清楚。

贺默目光淡然睨了眼,“需要擦点药。”

王跃然摆手说不用,表示自己一个大男人,用不着。

贺默不紧不慢道:“上次你表演劈叉时,不是这么说的。”

王跃然一脸问号看他:“我什么时候表演劈叉了???”

贺默神情古怪,“上次在酒店,你不记得了?”

王跃然头很疼。

死去的记忆又双攻击我。

贺默取下衣帽间的衬衣,慢条斯理地穿上,又说:“你那晚一直在劈叉,后半夜韧带拉伤,你不愿意去医院,哭了一场。”

王跃然:“……”

王跃然不确定地问:“我只劈叉了?没干别的?”

贺默疑惑:“能干什么?”

王跃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