鳞矔才恍然回神。乐氏和荡氏的军队正在星夜驰援,公子卬和杵臼的儿子还尚在人世。之前要政变是因为自以为必胜,月城开战是仰仗地利。
“试探着打打看吧,若是能克尽全功最好,若是啃不动杵臼步队,就不要鱼死网破了。”
没有箭矢,步队刚刚经历了大败,而骑兵的马力也消耗了不少。尽管兴奋不已,但向戍胯下的功臣现在已然疲态毕露,向戍甚至可以用肌肤感受到坐骑体温上的显著变化,可怜的畜生不同于人类,拥有光洁的皮肤和动物界首屈一指的散热能力。
恰如英国军事家,《骑兵论》的作者,弗雷德里克·纳图施·莫得在出版的文章中论述的那样:“在骑兵的军校,有一句至理名言,被我们奉为圭臬:‘一旦骑兵投入到攻击之中,就不能在同一天内,再仰仗这只部队发起第二次攻击。’”
当然,普鲁士骑兵在曹恩道夫会战中,第一次打破了这个传统,但叛军骑兵的训练水平和营养状态、马匹选种显然无法与十八世纪,在工业革命前夕的欧洲军队相媲美。
……
将旗挥舞,杵臼的步队不依不挠地咬了上来。
他们的阵线列成了数条密不透风的横队,公孙孔叔指挥调度得力,他们没有发生任何的混乱,以这种队形迅速接近前方的骑兵纵队。
公子盻给骑兵队的指令是试探性进攻,有隙则乘,无隙则免。
“强弩之末,不能穿鲁缟。”公子盻向另外两大家族的首脑解释道:“战术的要义,就在于不犯错。若是敌方岿然不可胜,我们就不要逆势而动。”
向戍带着家主最深沉的信任与临战的一切指挥权,简明扼要地向身后的战友发布了自己的计划。骑兵的两列纵队由慢步加速到小跑,黄尘滚滚,直冲步队的面门。
公孙孔叔相当冷静地抑制住部下投标枪的欲望,直到叛军骑兵进入到二十米之内,才下令倾泻火力。
前排的标枪手跨立双脚,左半臀的肌肉急速发力,下肢蹬地的力量被牵引向上,直臂奋力驱动,手肘向内侧抬高,逾越双耳,最后由胸大肌主导,把标枪掷向双眼锚定的活靶。
“散!“支配左边纵队的向戍,在标枪手跨立双脚、即将发动远程打击的时候,就疾声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