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岭被许玑扶着还不老实,拼命转着头,不忘和谢之容解释,“朕当真有事找之容,不是为了……”
不是因为他喜欢谢之容,所以过来看看。
对于谢之容先前而言,皇帝的喜欢,只能是侮辱,所以萧岭觉得自己解释一句很是贴心。
谢之容知道他的未尽之言——皇帝找自己是有正事,而非为了私事。
谢之容沉默了一息,回答道:“是,臣明白。”
萧岭这才心满意足,把头转了回去,叫许玑扶他往寝殿去。
他呼吸比平时急促些,又垂着头,有大半炙热吐息都扑到了许玑白皙的耳朵上,黑发下,耳廓隐隐泛红。
谢之容忍不住又皱了下眉,意识到后,他轻轻按了按眉心,像是这样就能按去褶皱。
许玑同萧岭一块长大,度过了数千日月,他们之间,仿佛有一种谁都插不进去的熟稔。
谢之容脚步顿了片刻,又跟了上去。
寝殿都燃好了碳炉,锡奴业已塞入被褥中,许玑将手伸进被子里,确认温度后才扶皇帝坐下。
自有宫人服侍萧岭脱了湿冷的外袍,许玑有官位在身,待皇帝还如寻常内侍无异,跪地为皇帝除去皂靴,又解足衣,他手指也略冷些,激得萧岭小腿颤了下,脚踝往里一缩。
谢之容目力太好,观察得也太细致,即便他无心,却看得清楚萧岭脚踝那处凸起形状,比起容色,萧岭更出众的是骨相,他每一处的骨头都生得很漂亮,很精致,因为病弱,总透出一股颓唐却妖异的脆弱美丽来。
他知道自己或许不应该站在这看皇帝更衣,要退出时又想起皇帝有事寻他,同为男子,萧岭并非闺阁少女,有什么看不得的。
况且,他被召入宫中就是以侍奉君主的名义,莫说是站在这看,去为萧岭解衣亦是理所应当。
“臣欠考虑。”许玑的声音低低地响起,透出了几分歉然。
又恭恭敬敬地解去了另一只。
他动作轻车熟路,不知服侍萧岭脱过多少次衣服。
萧岭把自己裹在被子里,只露出半张脸,含含糊糊地说:“你去换身衣裳再来。”
“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