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常侍眯眼,意味不明地笑了两声:“何止,他二人可是有大仇呢。”
谢锦衣和元家二姑娘之间的过往,虽说现在提的人少了,可在当年却是闹得沸沸扬扬、满城皆知。
也是自那时起,谢锦衣性情大变,提枪去了战场,这一去就是五年。
是夜,一顶小轿从春风楼侧门抬出,领头的是城东康王府上的李管事。
元鸢端坐在轿内,食指轻轻摩挲右手的尾指。她不想让人看见她受了伤,便未包扎。伤口细长,粗粗看去,像一丝缠绕的红绳。
自午后她便一句话都没有说话,如提线木偶般坐上了王府的轿子。
他回来了。
可为什么偏偏是今日?
轿子忽地往下倾,打断了元鸢的思绪。李管事懒洋洋地喊了一嗓子:“下轿吧。”——语气说不上恶劣,却绝不算客气。
轿子里的人应了一声,银铃响起,在寂静夜色中尤为清晰。帘子撩开,轻轻落下一双挂着银铃的绣鞋,复又被大红裙摆覆盖。
原本还侧着脸的李管事看直了眼睛,喉头也跟着发痒。
元鸢抬头望去,是一道侧门。身为昌平侯府嫡女,打她生下来就没入过侧门。可这会儿她只是随意地打量了一眼,便自觉地垂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