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锦衣忽地嗤笑了一声,他能找她要什么?他要的,她给得了么?
既然她这样说,谢锦衣抬起下颌:“跟我回谢家。”
听到跟他回谢家,元鸢迟疑地看着他:“为什么?”
为什么让她跟着他回谢家?她知道谢家不会有一个人想见到她。
自从五年前退婚以后,谢家和元家彻底断了来往。可两家人住得那般近,平日里想不碰到都难。每一个人谢家人看她的眼神都是恨,他们恨她扫了谢家的颜面,也恨他们元家在谢家最艰难的时候袖手旁观。
可谢锦衣却说要带她回谢家。
元鸢似是想到什么,忽地觉得嗓子涩得厉害:“……这算是对我的报复么?”
也是,哪里会有比让她这个罪魁祸首去谢家为奴更好的报复?怪不得他连碰都不愿意碰她,原来已经恨到了这样的地步。
谢锦衣松开她的手,没有再同她多言的兴趣:“随你怎么想。”他将茶杯搁在桌上,不再看她,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
良久,屋里轻轻落下一声:“好。”
没有失落,也没有愤恨,只有平静。
随之而来的是她低低的问:“我什么时候能见到我阿姐?”
“我自会安排。”
只要你别后悔。
翌日,元鸢一直静坐在屋内,门口的风铃荡开一圈圈轻响,她循声望去,谢锦衣逆光立在门口。
他今日换了一身白色长袍,银冠高束,白光模糊了他的面容,只有一声听不出喜怒的:“过来。”
他的嗓音很好听,清清淡淡,比少年时多了几分低哑。
耳畔倏然响起一个少年人嬉笑的喊声:“阿鸢,过来,我带你放风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