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王不可能让人知道他私下里给谢锦衣送礼,若是被有心之人参一个结党营私的罪名,后果便可大可小了。
谢锦衣一定也是料定了这一点,所以才这么有恃无恐。
傅云初好笑地垂下眼睑,看来是他大意了。
而座上的谢锦衣端起了茶杯,俨然是送客的意思。
傅云初未动,双手平放在膝盖上,笑道:“元姑娘的下落想必将军比傅某更了然于心。婚书已定,只要元姑娘一日未同在下退婚,她便一日是我名正言顺的未婚妻,将军又何苦夺人所好?”
明明是轻描淡写的话,落在有心人的耳中自然是另一番意思。
一个是退了婚的前未婚夫,一个是名正言顺的未婚夫,孰胜孰败,还有何可论断?
果然,谢锦衣的眼神微沉了一瞬,随即抬眼看向傅云初,傅云初也从容不迫地迎上了他的目光。
大堂里的气氛一时凝滞,茶杯里氤氲的雾气模糊。
“是否夺人所好,也要看看是谁先来后到。”
“难道,将军不知后来者居上之理?”
两声呵笑同时响起,却无一人退让。
“谢将军,趁人之危非君子所为。”
“这句话应该留给你自己。”
到底是谁夺人所好,是谁趁人之危,还需要说么?